说:“你去峙淮屋里,将今天先生讲的《劝学》誊写一遍,好好静静心。”
沅谧险些要流下泪来,她拉着霍沄洺的手,忽闪着她那双大眼睛看着他。
霍沄洺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师娘,今天是我看峙淮最近练功练得辛苦,才提出要带他们几个出去透透气的,不怪沅谧。”
“你也是的,下次做什么新鲜的,带两个男孩子去就算了,沅谧就少往外面带,本就没个姑娘样儿,再撒欢些,别人以为我家生了个小兽似的。”夫人的语气明显温和了下来。
“我有事儿跟你说,你留这儿一会儿。”夫人继续说,“沅谧,还不快去,带上你的书。”
“哥哥......”沅谧小声叫道,却还是被夫人听见。
“叫你哥哥做什么?他连《劝学》是什么都不知道,帮不上你忙,哪里不会就开口问你峙淮哥哥,瞧瞧人家,跟你在一个学堂,一个先生教的,怎么人家什么都会,你却就知道玩。”
“别这么说她。”二爷“啧”了一声,“沅谧啊,爹爹这里有点事儿,你先去峙淮哥哥院子里呆一会,一会儿爹爹去接你。”
“羽泽,你送他们过去,天有些黑,别叫小姐害怕。”二爷在沅谧的事情上,永远照顾的无微不至。
“是。”
羽泽带沅谧出去之后,二爷对夫人说:“你担心姑母身子,心情不好我能理解,可也不能对沅谧说那样的话,她定要难过的。洺儿站在这,随便你怎么骂,他是个不长心的,断不会往心里去。”
霍沄洺听完二爷这话,倒没在意二爷拿他玩笑,开口问道:“姑婆出什么事儿了,您说。”
夫人企图用笑来掩盖她的担心和紧张,即便这样,也不能掩住她眼角的湿润:“你姑婆年纪大了,总是避不开轮回之事的。”
“所以沅谧说您今天下午进宫去了,原是去姑婆宫里照应着了,那师娘做何回来?该一直陪在姑婆身边的啊!”
“我一介女流,遇见什么事儿就只会哭个不停,倒不如回来,省的叫姑母瞧着心烦。”夫人的眉心略略揪起来,说话间也都是对太后娘娘的关怀。
夫人抬头跟霍沄洺说:“洺儿,师娘与你说这事儿,是想告诉你,太后之前总跟我说你是这一辈将才之中的领头人,她很看好你,若真有个什么,可能也会叫你去跟前儿瞧瞧。”
“我知道了师娘,若是姑婆传召,我必然快马加鞭过去。”
内宫,福寿宫,
“母后,您康健着呢,宫医已经去给您配药了,您喝了药就会没事儿的。”君上守在太后娘娘的床榻前。
宫殿内吵吵嚷嚷的,有法师作法为太后护住命脉,十九位僧徒为太后诵经祈福,还有巫医施行巫术为太后驱疾,剩下的便是嫔妃和殿下公主们。
“儿,你糊涂了啊,巫医怎能和法师同处,岂不两相矛盾。”太后此刻已经气力不足,说话的气息都弱得很。
“母后,不管什么法子,孩儿都不会让您有事儿。”君上紧紧握住太后的手。
“你叫他们......都先出去,我有话跟你说。”喜娘扶起太后的手,替她调整好枕头靠在背后。
“你们退出去,继续为太后祈福作法。”君上下命令道。
“是。”
“母后,您想说什么?”
太后喝了一口参汤提气,她张了张口。
霍府,
“郡主!娘娘又不好了,君上想请您想办法去锦城递个消息,请大姑娘赶紧过来瞧娘娘最后一眼。”这趟来的,是秋水。
“什么最后一眼!姑母身子大好呢,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夫人突然凌厉起来。
秋水眼睛里一直含着眼泪,她跟着太后多年,实在是舍不得。
夫人摆了摆手:“我想办法,你快些回去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