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奏缓缓念出几句曲词,好一曲动人的闺词。
曲子于几个轻泛音渐终,林婉笙的手再一次拂过琴面,微震的琴弦似乎得到主人的表扬,安静下来。
“什么曲子,这般好听。”霍沄洺捋了捋琴头垂下的青竹色长流苏。
古琴之美,三分在穗,且有“才子香红佳人绿”的说法,林婉笙的这把琴,看流苏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是我自己作的曲子,没取名,弹来安心罢了。”林婉笙轻言。
霍沄洺想起来,她在漳福楼做了好几年的琴娘,又是漳福楼名手之一,记得她擅筝技,却也没见过她弹起曲子来是什么样子。
林婉笙站起身走到霍沄洺身边跪坐下,问道:“夫君,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心里舒服一点?”
霍沄洺轻笑一下,点了点头:“曲子好听,词也填的极好,我虽诗书不通,可也能觉出一番意境来,若是换个通晓词意的,定能与你畅谈论道一番。”
“我才不要换个通晓词意的人,他虽能与我畅谈,却不能跟你一样,对我心生爱意,我此生便要跟你这个不通诗书的人纠缠到底,赖也赖不掉了。”
林婉笙说前半句的时候扭过头去,嘟着嘴撒娇,说后半句的时候突然撑起身子靠近霍沄洺,小声说到,面上洋溢着甜甜的笑。
林婉笙笑起来,比街上甜品铺子里加了双份糖浆的糖水更甜。
霍沄洺揽过林婉笙,助她倚在自己肩膀上,搂着她说道:“你我成婚也几年光景了,我竟不知你琴弹得这样好,到底是我这个夫君渎职,往后好好补偿你。”
“我家小王爷,乃是天下最好的。”林婉笙张开双臂松松环住霍沄洺的脖子,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她轻声说到,却字字真挚,这么多年,她对霍沄洺的爱半分不减。
霍沄洺看了看她,突然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用力,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林婉笙身材生的标致,抱起来跟片羽毛似的,胸腰的线条明显,臂上的纱制衣裳垂下,露出她白嫩的皮肤。
霍沄洺几步走到床边放下林婉笙,蹲下身子来,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微微带了些力气,拍了拍她沾灰的足底。
足心微痒,激得林婉笙面红起来,林婉笙的脚踝握在霍沄洺纤长的手指中不满一环,脚掌与他的手差不多大,且极白如雪,隐隐可见足骨,又丰满的极其匀称,肥一寸瘦一寸都不合适。
霍沄洺也被她这一双玉足吸引了,原来古人说:足美人美。是真的。
霍沄洺想起来那年太后家宴,江知酒脚踝上的那条传出空响的赤金铃铛链,映得她脚踝细白如牛乳。
可眼前人的双足,却比她更白一分。
霍沄洺摸着林婉笙的脚,触手生凉,他皱了皱眉:“极寒天,你就算急着弹琴给我听,也该穿上鞋才是,如今足底冰冰凉,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林婉笙有些害羞,缩回了脚,藏进了被子里,说到:“屋内炭火烧得旺,不觉着凉,我每每入冬,手脚总是要冰凉一阵,小叶郎中已经给我熬了补气血的药,慢慢调理会好的。”
见林婉笙不以为意的样子,霍沄洺眼神凌冽起来,坐到他身边,从被子里抓过她双足藏在自己怀里,替她暖着。
霍沄洺轻轻在她小腿上掐了一下,语气平添了几分凶狠:“小王妃,你若是再这般赤脚而行,屋外正好雪地寒凉,本王就罚你在院子里站一夜。”
林婉笙“嘶”了一声,红着脸答了个“哦。”
双足被他捂在手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过后便熄了灯。
次日一早,霍沄洺趁林婉笙还没起,早早便御马而行,羽泽紧紧的跟在身后。
霍沄洺一直没吩咐行动,只叫他跟着,羽泽便问道:“少爷,您要去哪儿啊?”
“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