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老板和根植看大花臂手上的纹身。
“学生?”大花臂看梅川。
梅川不经意间露出兜里一百块钱的一角,大花臂来要了很多次钱,从最初的十块到五块,再到两块、一块,人格被侮辱了不知多少次。
只有这次侮辱的最厉害。
这可是一百块啊!
大花臂郑重点头,“学生。”
然后给老板、根植握手。“你好,你好。”
老板看大花臂的手,不住点头,眼里透着满意。
梅川这小子居然开窍了,收了个好学生啊。
瞧这一手的纹身,瞧这粗糙狠厉的面孔,瞧这身又洋又土的花衬衫。
“他叫”老板问梅川。
“你叫”梅川示意大花臂主动自我介绍。
“我叫吉尔英。英文名叫英吉尔。”大花臂说。
梅川赶忙跟吉尔英介绍:“这是我们老板花总,这是我的经纪人根植。”
“吉尔英同学,来多久了?”花总问。
“呃老师第一天来,我就过来了。”吉尔英说。
“哦,好好学啊,要是成绩突出,跟我们公司签约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就跟梅老师成师兄弟了,哈哈哈。”花总笑,根植也跟着笑。
吉尔英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但是大家都笑,他也笑。
梅川松口气,要是老板知道他来音乐教室,一个学生都没收,还不知道要发飙到什么程度,或者深究下去,发现他跟小简的事也不一定。
花总说:“来,唱首歌听听。”
梅川想不是刚唱过吗?又唱?
他正要再唱一遍初等数论,看过去,才发现花总是跟吉尔英说的。
吉尔英回头看梅川,梅川傻眼。
他不知道吉尔英唱歌实力如何,但看他回头为难的眼神一定是不好听了。
花总的眼神又凌厉起来,“怎么了?不会唱?”
根植也跟着重复:“对啊,快唱。”
梅川灵机一动,突然一把抓起吉尔英的手,说:“老板!你看他的手!”
花总和根植看过去,吉尔英的手指甲断了好几个,劈进肉里,血迹凝成紫色,有些地方还肿起来。
“前几天他练琴练得太狠,手都出血了。”梅川说,吉尔英跟着点头,是啊,为了要点钱,用指甲抓门,抓得吱吱响,可疼了。
“练琴跟他唱歌有什么关系?”花总问。
“是啊,跟他唱歌有什么关系?”根植重复。
梅川觉得自己一辈子的急智都要用在这里了,“他一边练琴,一边练唱,手残了,嗓子哑了,唱不了歌。”
花总看看梅川,又看看吉尔英,不说话。
梅川和吉尔英不知怎的,这时已经成了命运共同体,站在一起瑟瑟发抖。
梅川想着自己手上的七年新人合约,吉尔英惦记着梅川兜里的一百块。
花总看了一会儿,笑出来:“努力是好事,可也要注意科学练习啊。”
“是啊是啊。”根植附和。
梅川和吉尔英长舒一口气。
梅川送花总两人到门口,花总这次视察音乐教室很满意,不过还是给梅川提了几点意见。
一是要围绕一个“痞”字做音乐。够痞才够酷,够酷才有人愿意掏钱买你的歌,你的名字在榜单上上去以后,才能接够多的商演。现在音乐市场不景气,就这点位置还有不少人惦记着,竞争相当激烈。所以,我对我们公司的音乐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既有风格上,又要坚持自我,又要推陈出新,简单来说,就是全都要。
二是要狠抓一个“脏”字。做音乐的时候,不要只是埋头苦做,要经常停下来,反思一下自己,问自己这几个问题,我做的音乐够不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