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堂叔,还是咱们村支书咧。”
田海民有些无语,为什么不喊你孙少安来杀,难道心里没点逼数.......
‘都过了11点半了,怎么还不开席?”
“男方没来怎么开席。”
“男方怎么还没来,这家人架子也太大了吧?’
“人家可是县里的大领导,当然是压着点到....”
“那是开会,今天可是订婚宴....”
随着时间接近十二点,不少桌子开始闹了起来,拍桌子的,用快子敲盘子的....丁零当啷,吵得田福堂脑袋差点裂了。
田福堂擦了擦额头的大汗,心里大骂李副主任一家,这种大日子,竟然会迟到。就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至少派个人过来通知一声。
太不靠谱了!
这时,刚才派出去查探情况的小青年,骑着二八大杠冲到了田福堂身边,“福堂叔,我们村到公社的马路上,没什么车抛锚,我骑了半天,就见到几辆大卡车,没小车经过。”
田福堂点点头,掏出一包烟递给了小青年道,“海农,辛苦你了。”
田海农接过大前门,高兴地摆手道,“谢谢福堂叔,不辛苦。不辛苦。”
田福堂等了会,还不见李副主任一家的身影,回到窑洞,润叶妈上前问道,“当家的,李副主任一家来了?”
田福堂坐上炕,黑着脸道,“还没到,应该是路上耽搁了。”
田润生气道,“这李家咋回事,都十二点多了,我看是耍我们家吧。”
润叶妈急道,“那咋办?这亲戚朋友都来了。”
田福堂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听信了孙玉亭的鬼话,办什么订婚宴。费钱费事不说,如今这局面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孙玉亭满头大汗跑进窑洞道,“支书,我去大队部打电话。不知道哪个混蛋,把电话线给剪了。”
田福堂拿出根烟点上,抽了两口,叹道,“我田福堂,几十年的能人了,没想到今天却落到这幅田地,明天全公社肯定都会笑话我。这人丢大了!”
润叶妈埋怨道,“你都这岁数了,丢人就丢了。润叶以后怎么办?!我就说少安娃不错,你非要找什么李副主任的儿子....”
田福堂“啪”的拍了下饭桌道,“我还不是为了润叶好。”
润叶不高兴道,“爸,别老拿我坐挡箭牌。这门亲事是为你好,为二爸好,为二妈好!”
田福堂像是被戳了肺管子似的,差点跳起来。
孙玉亭忽道,“支书,我倒是有个办法。”
田福堂忙递上一支烟,“你说?”
孙玉亭接过烟点上,美滋滋抽了一口,“支书,今天这场订婚宴,其实是润叶和少安娃的订婚宴,李向前和润叶根本没什么关系。
虽然明天全公社依旧会传这事,但影响就会小很多,时间久了,就没什么人会记得了。”
田福堂看着孙玉亭不满道,“你这叫什么办法?!玉亭,是不是因为你是孙少安的二爸,所以替他说好话?!
我绝不同意润叶嫁孙少安这个土疙瘩!”
孙玉亭举起右手道,“我向太阳发誓,支书,我可全是为你考虑。现在少安可不是泥腿子了,一个月能赚上两三百块。
最近几天向我打听少安娃的人家,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好多都是吃公家饭的女娃娃。”
田福堂一脸不信道,“真的?”
“少安娃以前是因为家里出不起彩礼,否则就他这样的好后生,想挑哪个就哪个。
王贵闺女,就咱们公社招待所服务员,眼光高的很,昨天托人找到我婆姨,说是相中了少安娃呢。”
“王贵?胖厨头家女子?”
“对就是他家二女子,他们罐子村的‘盖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