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些汉臣,那些战死的清军家属天天找王爷贝勒诉苦,谁都知道满大街的白幡都是汉人造成的。多铎并不买账,又怒骂道“混账,这都多少天啦?还没打探出何人何物?难道我大清万余勇士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他一句话又把所有人的怒火给点燃了,几个贝勒上来就要动手,皇太极一看不妙,这是要乱啊,大清才新败,再自乱阵脚,这样下去不用明军攻来,自己就把自己整垮了,当即说道“朕还在这儿呢,你们是要血溅朝堂吗?范爱卿是朕的臣子,也是你们的同僚,你们想造反吗?”几个准备上前的贝勒看着皇太极威严的神情,不情愿地后退了,造反的帽子可不是随便戴的,二贝勒阿敏一家现在还圈禁着呢,打死几个汉人事小,被皇太极顾忌就事大了。
“文程你起来吧,朕问你,此次攻伐中原前功尽弃,如今白灾异常,各处粮草告急,可有办法让大清子民度过荒年?”皇太极是真的急,此次攻伐中原损兵折将不说,就没抢到多少东西,库存粮草不足以应付一年,被虎抓伤的狼总需要疗伤吧,这个时候再内乱,大清离完蛋就不远了,所以强作镇定挤出一丝笑容来望着这个第一汉臣,范文程也知道这个时候最要紧的是生存问题,而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他早在家里就想好了对策,现在皇太极一提问,马上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再回答道“皇上和各位王爷莫急,臣认为可从三处下手,一可令朝鲜李朝解送百万石粮草过来,另外命蒙古各部再送些牛羊过来以解燃眉之急。二可令归顺大清之汉民开荒春播,以为后继。三可再派人员去山西购买粮草,多费些金银事小,只要能购到粮草,则我大清必然很快恢复元气,到时再与大明一决雌雄。”
“你说朝鲜蒙古那都可以办到,可派人去山西购买粮草?这大明新胜,这几个奸商会否改换门庭?不再待见我大清?”皇太极其实心里也有数,只能从这几个地方抠出点东西来弥补损失,只是不敢确定那几个家伙会不会变心,不要带了金银,偷鸡不成蚀把米。
范文程摇了摇头“皇上大可放心,他们与我等交往日久,来往书信成摞,又接受了大清的册封,料其不敢反水,除非真不怕我们掀他们的老底,崇祯小二是个多疑的主,有点风吹草动,必然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故他们不敢不理,况这次多带金银,商人逐利,自然见钱眼开,臣以为此事绝不会出错”皇太极听了点了点头,那几个奸商大量把柄在这里,真要翻脸,他们的损失就是死光光,现在是派谁去好,上次范文程派去的几个奸细还没回来,这次又派谁去好呢?小了不放心那么多财宝,大了这些亲王贝勒肯定不愿去涉险,他眼光扫来扫去,范文程暂时不能去,朕这里还离不开他,对了后面那个躲闪的,说的就是你,宁完我,这个岳托手下汉军正红旗奴才宁完我,就你去吧,另外再派岳洛宏带几个旗丁一起去山西走一趟,务必购买到足够的粮草,最好能再打探一下明狗怪兽军的情报。
岳洛宏一听立即就叫了起来,说阿妈危在旦夕,不能远离,有宁完我这个奴才去足够了,干嘛要叫我去?那边宁完我一听更是双腿打颤噗通就跪下了,说山西那边只要派个小校去就可以了,不必让贝勒爷冒险,量那几个奸商绝不敢有异心云云,明面上是为岳洛宏叫屈,暗地里为自己开脱,可皇太极一脸阴霾,死盯着两个不放“那么多金银都是我大清历年的财富,朕不放心别人去,你们两个一个个是贝勒,一个是朕的股肱,由你们去朕放心,大家也都放心,两位就不必推辞了,只要此事成功,朕绝不会亏待你们”岳洛宏内心不服,这满朝皇亲国戚哪一个不能去,凭什么让我去?我阿妈还在生死线上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向死去的阿爷交代?皇太极阴沉着脸咬咬牙,“朕决定了,别人朕不放心,岳洛宏你若是成事归来,就封你为郡王,还有宁爱卿,你现在是汉军旗参将吧,回来就封爵”他是下了很大赌注,形势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