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分毫了。
“那既然对我大明无犯,既是大明子民,为何不来京城陛见?”这话才是十一岁孩子该问的,虽然尖锐,但确实是所有人关心的,吴伟业多少知道内情,所以笑了笑“那后世神兵礼仪俱废,若是冒失来京,恐怕满朝震动,到时既是宫里也难保安宁啊”太子不太明白,可周皇后一听就懂了,那神兵绝然不愿意三跪九叩行大礼,而大明这些官员为了礼仪的事可以冒死直谏,甚至逼宫,皇帝还拿他们没办法,所以这件事就很尴尬了,以皇帝的内心来看,是越快见到他们越好,中间却隔着文武百官讲究礼仪的鸿沟,要是稍有应对失距,立马就会掀起滔天大浪。
“那吴学士可有好办法?”周皇后想知道作为翰林有何见教,吴伟业摇了摇头,“若是礼废,天下士子绝不会依从,本朝除超品勋贵,皆需行大礼,不可妄动啊”周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学士刚才你说什么?”“臣说不可废礼”“不,哀家是说后半句”吴伟业脱口道“除却勋贵,皆应行礼,除非皇上下旨免礼”周皇后眉毛明显跳了一下,“哀家明白了”如何堵住天下士子的口舌,的确需要从长计议。
周皇后点了点头,说道“哀家累了,慈烺好生招待老师,本宫先回了”说着即起身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离开。这边送走皇后娘娘,几个皇子明显活泼了许多,永王和定王还小,只顾玩耍,只有太子问这问那,恨不得现在就去天津看看,吴伟业也是无可奈何,谁不想看神迹呢?只是孩子比他们这些成年人更直接而已,所以吴伟业也不阻止,连他这样的大人都日思夜想挥之不去,更何况一个正在求知的孩子呢。
从东宫出来,吴伟业蓦然发现自己的内衣都湿了,自从高中会试榜眼以来,没有哪一次有现在这么紧张,这么无知,太子问的问题大部分无从回答,自己曾经为屈居榜眼而暗自不服气,可去了一趟临清和天津,突然发现很多东西圣人的书本里找不到无法解释,原有的认知被莫名打乱,光说格物致知只是推脱,钢铁巨车如何走动,雪亮的光线从何而来,盒子里为何能传出人声,这些都是一个十一岁孩子的问出来问题,他难以回答,作为大明最高学问机构的翰林院都不知道,那这天下还有谁能明白?难道圣人的教诲有缺漏的地方?或者是自己遗漏了圣人某些关节?又或是圣人并不全然都对?这些念头一冒出来,吴伟业感觉自己浑身又开始冒汗了,他是真的不敢想下去了。
杨嗣昌这几天一直在观察先遣团,从挖壕沟,到砍伐树木,建立营地,再到几千民工的吃喝拉撒,工钱发放,每一样都让他自叹不如,大明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效率,而且官府兴建工程能管吃饭就算是好官府了,服徭役完全不给钱的,而这后世神兵好像钱用不完似的,好几次看到老百姓不敢拿钱,硬塞给他们,要磕头道谢,却总是被神兵拦住,或者避开,他百思不得其解,问身边的髙师成,“百姓服徭役,只得温饱即可,为何还要给如此高赏钱?”髙师成知道这就是古人和现代人思维误区所在,“若只求温饱,则缺少美好希望,付出劳动就应该得到回报,若是人人只要安心做工务农即能养家糊口,小康有望,则天下太平矣,而钱到他们手上,自然需要建房租屋,添置家具,买东买西,就会促进地方经济和税收,也就是说百姓手中钱粮越多,则地方越富有,国家税收越充盈,此乃良性循环”
“良性循环?”现代的新名词,古人真不是那么容易理解,但那个意思还是听明白了,官府做工程给钱,百姓做工挣钱,挣的钱再去购买日常用品,官府再从中收税,不知不觉中商税的理念就解释清楚了,还不让古人发觉是商税,髙师成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说明机会,“此就是后世税收的基本,那国家收来的税又用于何处呢?用于国家军队的训练发饷,用于城池的修复,水利疏通,用于道路建设,开发荒地,建立村落,用于开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