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抓在了唐守的头颅上,五指轻轻扣下,却未曾扣死。
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其实你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肯写信将你唐家所有人邀来宫里我指定的地方...”
“好。”
唐守直接道,“我怕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
初冬之前...
一个信息早已震动天下。
月圆之夜,剑魔与尚王的绝世之战以剑魔战死而告终,可不知为何,尚王却未曾公布剑魔的身份。
而初冬的时候...
一封信飘然着来到了北地。
信是唐守写的,他言辞恳切,在信中表达了对父亲以及亲眷的思念之情,又说皇都局势稳定,希望父亲能够来皇都,毕竟是故土。
而为了能够让父亲到来,于公,唐守说父亲贤名远扬、桃李天下,这安国公的身份能够帮助稳定新朝局势;私下里,唐守还说自己即将成亲...
唐颜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欢天喜地,想着回到皇都。
大兴古城再如何,终究是苦寒之地,岂能久居?
可白山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却仿着老人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道:“守儿...去了。”
唐颜不敢置信。
随后,白山在信上以某种密码般的规律,每行挑了个字,拼成一句话:见此信时我已不在,东方裳欲挟我唐家以迫前辈现身,勿来皇都!
唐颜目瞪口呆,却怎么都无法想象这个事实,“三哥...三哥怎么会,他为什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不信,我不相信!”
小棉袄精神受到了刺激,因为她聪明,所以她知道这封信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那是比唐家被流放更凄惨的后果。
另一边,唐恨则是收到了东方裳的传信,信里说“唐王登基所需的排场已经准备好了,望唐恨领兵入皇都”。
只可惜...唐溪进入林州府后,第一个去处未曾选择大兴古城,而是选择了唐恨所在的林州府。
所以,当唐恨收到东方裳传信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
...
北地雪暴,如一卷又一卷的狂龙,在山壑与荒野间呼啸。
唐颜小棉袄心有惊惧,反涉身体,故而染了风寒,生了大病,便是之前的卿卿我我的公子也不见了。
她打着喷嚏,瑟瑟发抖地蜷缩在棉被里,哪怕屋里的火炉再暖,却也暖不了她的身子。
白发痴呆的小跟屁虫傻乎乎地站在门前,数着天上的雪花,喃喃着:“一片两片,一片两片三片,一片,一片两片...”
她是怎么数也数不过三片。
白山继续来到了深山。
他略显无奈,因为他无法预知剑魔的落败和东方裳的疯狂,甚至并不知道外面的局势,所以也无法去改变什么。
不过,唐守固然身死,却是死于时势,死于人心,而非死于北地苦寒的流放之所,这已算是一种精彩吧。
另一边,东方裳能够以“风”斩杀雍棣的“火”,这说明他已经找到了一些不错的力量,就如他往外撒了一粒种子,如今这种子已是发了芽。
所以,白山还希望它结出果实。
不论这果实是东方裳结出的,还是旁人,对他来说都是收获。
所以,他化作了一个青衣人的模样,来到了一个大兴古城边的强壮乞丐身边,丢了两文钱。
钱撞击着瓷碗,发出清脆的声音。
乞丐抬头,那双眼里有锐利的刺和光,即便风雪再冷再大也熄灭不了这光。
显然,乞丐是练家子。
白山知道他,这乞丐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