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同在军官之列。
此刻他的脸色是相当复杂的,各种情绪都夹杂在其中,唯独没有喜色。
他知道,有些话将军还没有说完,这是有意给他留脸面。
此次趁着第一军主力在中条山作战期间,帝国部队败给独立团的岂止是几路援军,还有平安县,
还有他这个第一军特工队的队长。
原本以为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趁着八路军干部在独立团进行内部交流大会,执行斩首行动。
将太行根据地八路军干部一网打尽。
可谁能想到,这从始至终都是那狡猾的孔捷设下的针对特工队的陷阱。
结果惨败而归,特工队精锐葬送了个干净不说。
就连山本这个特工队的队长都险些栽在孔捷的手上。
山本原本想将特种作战这一新兴的军事领域发扬光大,并让日军陆军部队承认特种作战存在的必要性与实用性。
志向远大的山本,甚至想借此改革陆军旧有的军事战术。
但是一路在孔捷的手上挫败到如今的局面。
山本哪还有什么脸面去向陆军军官们推广他的特种作战呢?
没有实打实的战绩,
他的特种作战对于墨守成规到甚至完全瞧不起特种作战,认为那只是小打小闹的日军军官们来说,
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
会议结束之后,筱冢义男单独留下山本一木。
山本起向筱冢义男鞠躬致谢。
“将军,感谢您方才在会议上的维护,山本惭愧,若非不甘心受此侮辱,山本早想剖腹自尽,以谢天皇!”
筱冢义男摊了摊手,宽慰道:“山本君,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要拿得起,
放得下,才能真正的成为独当一面的优秀特战指挥官。”
“此次你率领特工队在中条山对付国军游击队的作战,以最小的代价取得了多次的胜利,
这无不证明,
特工队的本身是一支极其精锐的作战部队。”
“但这里并不是适合你们特工队的战场,你也早些率领特工队跟随主力返回太原城去,
继续加紧对特工队的训练吧!”
“将军!”
山本心有不甘道:“一周前特工队的失手,
是遭遇到了一支不同的八路军游击部队。据我部探查,这支部队很有可能就是八路军独立团派在中条山区打游击战的一支山地作战部队。”
“不将这支八路军游击队彻底铲除,我如何甘心?”
筱冢义男道:“山本君,还记得当初的你吗?”
这突然的询问,却是言浅意深。
恍惚间,山本似乎看到了一年前那個意气风发、胆识非凡、抱负远大、甚至恃才傲物到近乎狂妄的自己。
此刻已经被孔捷磨平了棱角的山本,再看向一年前的自己,竟觉得有些可笑。
但曾几何时,他竟是连曾经的远大抱负、沉稳心性和必胜的信念都一并丢失掉了?
见山本似乎有些恍惚,一旁的筱冢义男继续道:
“从德国柏林特种兵学院归来,无论何时,都有着帝国军人必胜的信念,甚至说出想要革新帝国陆军之战法的伟大抱负,这就是我当初认识的山本君!”
“山本君,难道你把曾经的理想都给忘干净了吗?”
“报告将军,我一日也不敢忘!”山本回道。
筱冢义男沉声道:“那就放下眼前暂时的失利和仇恨,做伱该做的事情。”
“在这片山区与擅长打游击战、运动战的八路军继续僵持,那不是你特工队,不是你特种作战的打法,你现在该做的是扬长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