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路程,外面已经开始有绿色的植被了。
“这样真好……”安娜手掌扶着腮帮,轻轻地嘟嚷道。
是的,外面的景色让谢元也看得一阵舒心——已经彻底走出沙漠了。
但人有时候又更害怕安静……因为一静下来,很多的感触又从心底里一股脑地涌出来了。
比如说现在,“你知道吗?阿尔乔姆……”安娜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轻轻呢喃,“我一直在想斯潘杰和卡蒂亚,想你和我……我不禁想,我们有多么幸运啊!”
话讲到这里,安娜的语调也越来越低落:“和我的父母完全不一样……以前我父母的关系就很糟糕……”
接着安娜给他讲了一个独属于她自己的故事……一个家庭近乎破裂的小女孩如何成长的故事。
和今天已经成长为一个坚强,美丽,温柔的女性狙击手不一样,小时候的安娜生活在一个父母竟然冷战,争吵甚至有点家暴的家庭。
米勒是个军人,谢元也清楚作为一个依旧选择服役的军人,他的大部分时间和自由都归属于军营和军事任务中。
核战爆发之后,估摸着米勒这一家人都获得了一个独立的单间——但缺少男性伴侣的陪伴,女性也不可避免地陷入孤独,紧张,缺乏安全感,和抑郁的心理症状上——而且偏僻,狭小的居住环境更容易使症状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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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理想情况下,米勒更应该在他休假的时间,好好陪伴下自己的女人,通过交流和关怀让她能够从这种负面状态下脱离出来。
但这是理想情况……正常情况下,就是劳累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米勒想要放松,想要休息……想要滋润,但就是不想做事。
但女性伴侣的负面状态就很容易让男性伴侣感到烦闷,不耐烦,反感的情绪开始不断积累——于是争吵和冷战就这么持续发生了。
更年轻时的米勒干脆直接在外面过,然后通过醺酒来度过难受的日子——久而久之,安娜的妈妈也学会了这种恶习,通过醉酒来镇压痛苦。
但我们都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安娜于是就这么可怜地成为了安娜母亲的发泄品。
安娜的母亲在完全放弃希望的生前,希望回到一次老家——大概在海参崴附近,她希望带着安娜一起回到那里。
但心理的绝望最终还是压垮了她的求生意志,她服毒自杀了。
米勒这才从一个从来专心于工作,总是抱怨家里不让他放松的俄国男人,变成了一个后悔莫及的俄国父亲——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用特工手段扶养着女儿。
把她训练得像个假小子,有意识地让她淡忘母亲,甚至还把她的一个叫“詹娜”娃娃——因为她有借此玩过家家酒的习惯,习惯把娃娃当做其女儿,所以担心女儿步其母亲后尘的米勒也同样把娃娃给藏起来了。
米勒以为他的手段有效——但实际上,安娜一直都记得。
但她关心和敬爱米勒——所以她把一切外在假装成米勒想要看到的样子,让幻想在心中长大,已经到达了她想要去的地方。
能再次踏入了地面,同时和自己爱的伴侣一起,安娜是真切开心的——这也是在此刻她愿意敞开心扉的原因。
虽然有点腹诽米勒究竟有什么理想,有什么可以为之值得开心的想法,但很快安娜就开始了对未来新的一轮畅想。
那就是跟阿尔乔姆一起,在海边建立一个海景房,然后有一到两个孩子——一家人在海滩上踩着沙子玩耍……
但也同样不可避免地,就是悲哀于达米尔的离去……可以说安娜是有心理准备的,但真的有人留在了过去的旅程,和大家分离时,她也免不了感慨万千。
可安娜说的一句话却让谢元心中一禀:“我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