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老张头总是要吃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下午他出城到他的菜地里,种菜摘菜,一直要忙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虽然有的菜需要起大早采摘后去卖品相更好,但老张头觉得起大早太折腾人了,没必要那么累,所以他通常都是当天晚上把明天的菜准备好,这都成了老张头固定的生活模式,几乎雷打不动。
在这一带,老张头的人缘也非常好,左邻右舍的都很喜欢老张头。因为老张头是个热心肠,谁家有事他都来帮忙,出主意想办法不说,需要出点力气跑腿什么的,或者干点什么那就更是小菜一碟了。谁家需要点青菜、小葱啥的,不用说,只要菜地里有尽管去摘。谁若是有了燃眉之急需用钱时,他也是尽力为之,你要是客气话说多了,老张头还跟你急呢。用老张头挂在嘴边的话就是:“都是街坊,左邻右舍的住着,用的着那么客气吗?拿去用吧,不要考虑还的事。”
提起老张头,有的人说他四十多岁,有的人说他五十多岁,看他弯腰罗锅的那个样子,走路都费劲,大家一致认为他应该是五十多岁了,后来大家才知道了老张头的真实年龄。那是最近一次登记的时候,新上任的里正赵老二,正儿八经的问过,老张头也是正儿八经的回答,经过确认是五十一岁,赵老二认真的做了记录。后来有人问起来,赵老二认真的说:“确实是五十一岁。”这也应该算是官宣了。
最近还有人张罗准备给老张头介绍一个四十多岁的寡妇,那个寡妇也打听了老张头的情况,虽然有点罗锅,但觉得老张头人还不错,人缘好又老实又能干,卖菜也有一套,考虑到老张头也要准备准备,房子修吧修吧,再买点铺的盖的,二人已商量好了,准备年底就嫁过去。老张头也挺高兴,卖菜时嗓门都比平时嗬亮不少,有时还罕见的哼起了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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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自从大司空刘玄德大人上任以来,这可是第二次普查登记了。上面说是第一次查的不准,太糊弄人了,必须重来,若再有人胆敢糊弄,轻者罚款,重责斩首。赵老二最烦的就是这些事,上面当官的动动嘴,下面的这些赵老二们就得跑断腿,没办法,为了挣这几个小钱儿,谁让你愿意干来着。这不,县令又派人来了,还传赵老二去问话,说是要询问普查的进度情况。
赵老二来到县衙,被人领到了后堂却没有人,赵老二有点发懵,怎么回事?我怎么到后堂来了呢?正在纳闷之中,后堂大门开了,一下子进来了十多人。赵老二一眼就看到了县令刘大人,因为这是赵老二唯一认识的人。赵老二见刘大人畏畏缩缩的跟在这些人的后面,进屋后立在一边,完全没有了平时威风凛凛的样子了。赵老二心里有点害怕,心里想:“我是不是摊上事了。”
忽听一声高喝:“赵老二。”
赵老二不由自主的“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吓得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小的在。”
听到有人柔和的道:“好好说话,不要吓着他。”
果然再说话就温和多了道:“你是秦淮河后街的里正吗?”
“是,小的是。”
“你认识卖菜的老张头吗?”
“认识。”
“老张头平时都跟谁来往?”
“跟谁来往啊?”赵老二沉吟一下道:“这个可不知道。”
“老实说,不老实杀了你。”
“好像没跟谁来往,小的真不知道。”
“拉下去,给我砍了。”
人群中冲出来两个如狼似虎般的士兵,将赵老二按倒就往外拖,赵老二像杀猪般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饶命,饶命,冤枉啊。”
那个柔和的声音又说道:“停,让他回来。”
那两个士兵又从门口把赵老二拖了回来,将瘫成一堆的赵老二扔在地上。
一股尿骚味飘散开来,又有人喝道:“老张头到底都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