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感慨地说道:“买粮的花费报给陈副帅,让他分批分期地补给你。”
郭大靖笑了笑,拱手说道:“多谢大帅。”
话不用多说,毛文龙也知道郭大靖不太在乎钱,但他也知道现在金州的财政在发行军票后,还算不错。
正好赏功银也快运到了,四十多万两呢!还有袁督师发来的十船粮食,官府一下子就能轻松下来。
原来还为了军票陆续到了兑换期而发愁,可现在看来,一年的流通回收,老百姓手里的军票已经所剩不多。
就是兑换给老百姓银子,也大多是要重新进入流通渠道,逐渐被官府收回。
而之所以设定兑换期,就是给军票背书,并加强官府和军票的信用,稳固军票作为货币的地位。
去年发行的兑换了,今年还在发行,这样滚动下去,财政资金问题就基本上解决了。
长此以往,军票的信用越来越稳固,作为信用货币也就在潜移默化中被老百姓接受和承认了。
也就是说,在东江镇的地盘,在军票的发行使用的范围内,不需要金银。只要官府愿意,能印出巨额的资金来花用。
不管是发放军饷,还是收购粮草等物资,内部流通的军票,将彻底解决东江镇的财政问题。
意义如此重大,但未必有人能够完全理解,主要是他们想不到那么长远。
毛文龙却是知道的,因为有大明的宝钞在前。也正因如此,他也知道大明宝钞是如何变成废纸,为老百姓所抛弃的。
两人的交谈从军事行动,说到了辽东形势,又扩展到了朝廷动态,以及建虏的情况。
气氛愈发地融洽,说话愈发地随意,敞开心扉、有啥说啥的那种。这已经不是赞赏和恭敬,就是忘年交的掏心窝子。
“李成梁,边帅武功之盛,两百年来前所未有,却只得宁远伯之封,本帅又岂敢有更大奢望?”毛文龙摇着头,说道:“晋爵封侯,不过说说而已。”
“大明已是积弊重重,兼将吏贪懦,边备废驰,东江军若能扫平建虏,力压北虏,开疆拓土,超越李宁远,却也不是难事。”
郭大靖微笑着说道:“现在的辽东之地,只不过相当于一两省,可往北却有更广阔的土地,大帅又何必担心没有封侯之机?”
“奴儿干都司?!”毛文龙挑了下眉毛,但随即摇头,“其地极北苦寒,道路不便,以一国之力尚难维持羁縻,又何况是一镇之军?”
“若建虏败亡,必然是向北,难道就放其逃生,恢复生气?”郭大靖循循善诱道:“极北苦寒,可也有人居住;道路不便,就不断修筑向前……”
毛文龙或许有效仿李成梁,永镇辽东的心思。但与郭大靖相比,这就显得格局不够大了。
一个东北王,都不能让郭大靖满足。就是现在大明的疆域,他还嫌小呢!
当然,对毛文龙讲这些,一是聊到这儿了,二是再设个远大的目标,让毛文龙别象李成梁晚年那样自满奢糜,还得继续奋斗。
有没有这种可能呢,郭大靖不排除。别说击败建虏之后永镇辽东,就是窝在皮岛当个草头王,毛文龙都可能觉得满足。
什么境况有什么样的理想和目标,饿得快死,有碗粥喝就满足;有数万人马,盘踞金州也能满足……
毛文龙若有所思,捋须眯眼,似乎陷入了思索。
好半晌,他才抬起头,看着郭大靖缓缓说道:“大靖,本帅已觉年长神衰,这心态不如你蓬勃向上,或者说是雄心勃勃。有多大的目标,才有多大的动力,在这一点上,你要强过本帅。”
郭大靖沉吟了一下,说道:“大帅只管坐镇,时常提点监督。东江军有您,才有主心骨,才不致生乱,甚至是土崩瓦解。什么心态,什么目标,都是根据具体的情况,以及实力来决定的,可不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