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百年，你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杨戬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如今的嫦娥确实让他感到十分的陌生，不再为爱情自矜，也不再否定自己内心的阴暗，就连高洁、超脱的名号都不在乎了，变得不像是嫦娥。

“任何人经历了那一切都会变的。”嫦娥轻笑一声，眉眼中看不出丝毫的绝望，也许她早就绝望过了，又或许她只是想通了，既然她爱着的一直都只是自己，那戬和羿就都不那么重要了。

“并不是。”杨戬明白嫦娥话中的深意，她是想说自己曾经确实如戬爱的那样纯真清高，只是广寒宫中孤寂的数千年让她彻底发生了变化，心中的那份爱情给了她坚守下去的希望，同时也在为自己开脱，她只是犯了天下女子都会犯的错误。

人都是会变的！而杨戬则用原身的例子告诉嫦娥，有些人是不会变的。

“能和我说说戬的故事吗？”良久的无言，嫦娥这才缓缓问道，她虽然知道戬就是最后三个月与他相处的羿，但戬为什么会爱上她？既然一起度过了那琴萧和鸣的三个月为什么不肯将真相告知于她？

这其中的具体隐秘嫦娥都丝毫不知，她现在很想知道这一切，去了解那个她早该了解的人。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杨戬明白嫦娥并非放下了过去的那段感情，她只是有了成长，懂得开始衡量得失，但既然她想听，杨戬必须得满足她自虐的愿望。

难怪嫦娥能和杨莲成为闺蜜，这个女人本质上和杨莲都是一样的，都是极度的自私，只会为自己考虑，相对绝望，更在乎如何才能让自己更好的生活下去。

“那就从戬是如何爱上我开始说起。”嫦娥想必早已在心中盘算过再次见到杨戬时该如何问起这段过往，杨戬话音刚落，嫦娥便直接说出缘由。

“好，那就从他是如何爱上你说起。”杨戬点头，数千年前的往事一一浮现于脑海，“那时的杨戬劈开桃山导致瑶姬身陨，心中万念俱灰，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也就在那个时候他遇上了你。”

“一见钟情？”嫦娥下意识应道，真不是她对自己的美貌太过自信，作为艳冠三界的第一美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如果戬也是执着于表象的人，嫦娥还真有些失望。

“那是的杨戬早已道法达成，能够洞彻万物本相，又岂会执着于外貌。”杨戬摇了摇头，原身又不是那个猪头，他之外貌丝毫不逊色于嫦娥，昔日在西岐账下，原身也是有着冷面杀神的名号，但凡原身愿意女装，都轮不到嫦娥来艳绝三界。

“说是一件钟情倒也不算错。”哪怕是杨戬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原身爱上嫦娥的理由是那般的可笑，都是一见钟情钟的是脸，而原身爱上嫦娥的原因却是因为她的微笑，那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让原身明悟原来他的存在是能够给人带来喜悦和笑容的。

“就因为一个笑容？”与羿相处的点滴，嫦娥都记得十分的清楚，因此杨戬一提起，她便记起当日的场景，那是后羿射落九日与杨戬一同归来，言明杨戬在射日的过程中助他良多，嫦娥下意识流露出感激的欣喜。

后来从玉帝口中，嫦娥才知道，杀掉九大金乌的人是戬，而非羿。

“就因为一个笑容。”杨戬十分肯定的说道，并不是那个笑容本身，而是那个笑容所代表的认可，那是原身一辈子都想从瑶姬身上得到的情感，最终却只能以失败告终。

那时的原身甚至不敢去找杨莲，瑶姬因他而死，他该如何将这样的消息告诉自己唯一的妹妹，而嫦娥的笑容填补了原身心中的那份缺失。

原身那样的人，对情义二字尤为的看重，不喜欢的弃如草芥、不屑一顾，但若是喜欢上了便绝不会移情他人。

“那时的你已经嫁于后羿，杨戬虽在心中念着你，想着你，却也只打算将这份感情深埋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