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毛。
“滢儿,现在只有你我,若兰也不是外人,我们就不做那些表面功夫了。若兰,去把前几天我准备好的桃花耳坠拿来。”上官湄拉着上官滢走进寝殿坐在床上,“滢儿,你和济儿可都还好?”
“托姐姐的福,妹妹好得很。”上官滢接过木若兰递过来的木匣,伸了个懒腰,“只是姐姐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给我们来个信,让我们好生担心啊。”
上官湄轻叹,心里满是愧疚,“滢儿,你不知道我的难处……当日走得匆忙,确实没有考虑周全,丢下了你,你别怪姐姐……对了,济儿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他和淮阳王去上林苑了。”上官滢把手从上官湄手中抽出来,语气冷了几分,“你现在这样念着他,当初也能把他丢下和宛贵太妃逃走,已经有那么多的‘苦衷’了,我怎么还敢怪你呢?”
“滢儿,你如果心里还有怨气——”
“哼,你从前是世安公主,备受宠爱;如今是大越皇后,一手遮天,始终是嫡,是长,当然不会顾及我们的死活。你一走了之,留下我在这里受尽白眼。”上官滢冷笑着,抬头望向寝殿里的帷帐,“呵,在哪都是庶出,有什么区别?”
“怎么,贤妃待你不好么?是我不好,回来几日顾不上那么多,没有及时照管你。”上官湄尽力忍耐着,见上官滢不肯搭话,便只好试着搜寻些别的话题,“滢儿,我刚刚怎么看见红袖在你身边服侍了?”
“难得你还能看见,我正想和你说呢。”上官滢恨恨道,“红袖腿脚不便又素有喉疾,我母亲走后,她悲痛至极以致不能再开口说话,我见她可怜才留她在身边。你的夫君不是号称对前朝宫人格外优容吗?别说红袖,我母亲死得那么冤,一年多了不知死因,没有追封,没有谥号,是要把我的脸面放在哪啊?”
“滢儿,隋昭仪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上官滢猛地站起来,俯视着上官湄,“你的夫君日日来陪你,有说不完的话,你为何不去问他?凤仪殿与永宁宫又不是天地相隔,你怎么不亲自去看看?”
“谁说我不曾去?只是每次王昭容都闭门不见,我又如何查知?”
“多次?”上官滢哼道,“父皇这些嫔妃现在只剩了王昭容一人,虽被封为卓太妃,但形同软禁,她当然不想见你。我若是不提,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在意一个前朝妃妾的死因?”
“上官滢!”上官湄一拍床榻,“你今天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指责我的?”
“指责?指责?”上官滢仰头大笑道,“你可是我的嫡长姐,现在又是我名份上的嫡母,我敢指责你?只一件,我母亲的事也算是后宫的事,你坐视不理是不是也算失职?”
“上官滢,”上官湄语气愈发冰冷,“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这就沉不住气了?”上官滢阴阳怪气道,“我原本以为陛下把我交给贤妃抚养,又许她代理六宫,若他日能做皇后,我好歹也能成为一个嫡公主。可惜那时候我太小啊,竟然不知道陛下一直喜欢的人是你!上官湄,是你!”
“你闹够了没有!”上官湄站起身,气得手微微发颤,胸口果然如刘宪所说涌上了一丝抽痛,“满口嫡庶尊卑像什么样子?你虽不是我母后亲生,可从前我有哪一处对不起你?什么时候看轻过你?我能给其他弟妹的什么时候少过你的?你要这样在意我的身份!”
上官滢哑口无言,她见上官湄因身体不适变了脸色,亦有些恐慌,只气鼓鼓地瞪着她。
“上官氏还剩下几个人,你还要这样胡闹!上官滢,我忍辱回宫嫁给仇人做这个皇后,不就是为了保护你和济儿吗?不就是为了报我大鄢之仇吗?你若不想助我,等你过两三年到了嫁龄,我一样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给我信得过的人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