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昭度一皱眉,脸色阴霾。
韦扶风又道:“孙儿后来询问大娘,大娘也对十二叔陌生,但随口说伯祖父不喜,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喜,能够让伯祖父不喜的人物,莫非是德行不妥?”
“你十二叔人品良好,德行无错。”韦轩说道。
韦扶风正容道:“父亲,孩儿用人必须谨慎,尤其荆州事关守御成败,孩儿尊敬伯祖父的德行,伯祖父和您都是君子,能够让君子不喜的人物,孩儿必须弄清楚。”
韦轩只好扭头看了韦昭度。
韦昭度迟疑一下,开口道:“往事本不该提,但既然涉及用人,老夫说一说,此事与韦轩有关。”
“啊?与我有关?”韦轩惊愕。
韦昭度点头,道:“侄子之中,吾最喜你,在你十六岁那年,你的伯母去往贺寿,见到了你的妻室,甚为中意,宴中说合。
但因为你的出身不符,当时韦氏主支有一位嫡出,年长四十而无子,有意过继,你的伯母让吾过问,达成了过继意向。”
韦轩愕然,道:“当年过继的是我?”
韦昭度点头,道:“达成了过继意向,你的伯母迫不及待的求婚,为你定下了清阳侯府嫡女。”
韦轩皱眉,韦昭度继续道:“当年十二郎十四岁,也在府中与你一起读书,不知怎的获得过继信息,独自跑回了本家。
你的父亲带着十二郎来到长安,去见了那位嫡出,那位嫡出满意十二郎。”
韦扶风看了父亲一眼,韦轩的脸色淡然。
韦昭度继续道:“之后你的父亲来见我,我很是恼火,你的父亲说,你是他最有前途的儿子,怎么能够过继给别人,我无言以对。”
韦轩点头,道:“应该十二郎过继。”
韦扶风听了立觉不妥,道:“父亲,过继是为了姻缘,十二叔的做法,是为破婚。”
“为父和你娘,不是在一起了吗?”韦轩轻语。
韦扶风无语,韦昭度淡然道:“你们能够在一起,是你的妻室不肯悔婚,执意要嫁你,这件事情虽然最终圆满,但让老夫承受了骗婚污点,你不在意,老夫深以为耻。”
韦轩起身,恭敬礼拜:“侄儿知错,侄儿还有公务,请伯父大人与扶风说话。”
韦昭度道:“此事过去多年,少人知,你们父子不要说出去,去吧。”
“侄儿理会。”韦轩低声回应。
韦扶风已然起身,恭敬道:“父亲大人,儿子恭贺父亲大人赐封国公,从此勋贵传世,史书有名。”
韦轩扭身点头,温和道:“好生侍候大人,为父想静一下。”
“是。”韦扶风回应,韦轩向韦昭度恭敬大礼,转身离开了。
韦昭度道:“坐吧。”
韦扶风坐下,韦昭度又道:“你父忠厚,他是觉得憋屈了。”
“家父是君子,观家父可见伯祖父的三分气度,伯祖父可曾走过桂州?家父之前的桂州,贫困,萧条,破败。”韦扶风说道。
韦昭度点头道:“桂州气象,欣欣向荣,可谓乱世之福地,你父是良臣,可惜大事难断,当不得宰相之才,只能主政造福一方。”
“能够造福一方,古来又有几人名垂青史。”韦扶风傲然道。
韦昭度微笑点头,道:“你是全才,尤擅用人,能够审时度势,雄主之姿。”
韦扶风摇头,轻语:“伯祖父,用人难,难用人,举棋不定,如履薄冰,孙儿自己发觉,性情越来越猜忌。”
韦昭度说道:“高处不胜寒,值此乱世,礼义崩坏,人心失去了道德约束,你恐惧用错了人,造成背叛恶果,实属正常。”
韦扶风点头,韦昭度又道:“十二郎,你会用吗?”
韦扶风回答:“孙儿答应的事情,不能不用,过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