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大娘解释:“你读过史书,也听过藩镇内部动辄内讧易主,你的祖父未必恶意加害扶风,因为内讧会造成统治崩盘的后果。
但随着统治的稳固,权力之争难免造成反目,好在你的祖父年高,待得统治真正稳固之时,反目的可能性很小了。”
韦云卿点头,大娘又道:“娘问你,你和你父有什么权力?”
“治理桂管的权力。”韦云卿回答。
“那么你的伯父和叔父都有什么权力?”大娘又问。
韦云卿想了一下,道:“二伯父掌握金州财赋,五伯父在北方,八伯父辅佐金州政事,十四叔是巴中节度使。”
大娘道:“具体的说,你的大伯父掌管均州,你的二伯父的大儿子是金州团练兵的兵马使,统领五千兵力。
你的五伯父在北方掌握数万军力,你的十四叔在巴中统军,驻扎在桂州的五千西风军也是你十四叔的,你和你父有什么军力?”
韦云卿愣怔,大娘叹道:“你的父亲一心治政民生,不在乎同宗拥有军权在手,也很少亲近州兵,原因简单,你父不喜武事,不擅长与武将交心,只能公事公办的吩咐。”
韦云卿迟疑一下,道:“桂管的驻扎军力,都是扶风掌控,他不会让我统军。”
大娘说道:“让你统军,你可能获得军心归属?你能够与将士同甘共苦吗?可能与满身臭汗的士兵睡在一起。
你的舅家武勋封侯,若是自家养的家将,自然尊崇你,想要获得陌生军力的归属心,你做不到。”
韦云卿皱眉,大娘又道:“统军说容易也易,在其位能够号令三军,说难也难,你不能获得军心尊崇,一旦失去压制军将的威慑,军将就会反噬杀你。”
韦云卿默然,大娘又道:“你想一下,假如扶风不在了,我们会走向什么境地?你的叔父和伯父会如何对待我们?”
韦云卿若有所思,大娘又道:“你在想想,你在长安寄人篱下,那些富裕的同宗,可曾慷慨的给予你银子用度。”
“孩儿还未到被接济的地步。”韦云卿说道。
大娘淡然道:“若你到了被接济的地步,后果只会得到鄙视冷落,娘为了你不被鄙视,只能变卖嫁妆。”
韦云卿脸色一变,羞愧低头。
大娘温和道:“娘说这些,只是让你醒悟一个道理,假如扶风不在了,我们会沦落为仰人鼻息的境地,手中有兵
权的韦氏同宗,会再次居高临下的俯视你,夺走你如今的权位。”
韦云卿凝重点头,大娘又道:“你的十二叔任职阆州刺史,其用意是与十四勾结夺权,扶风的拒绝,就是遏制韦氏同宗坐大。”
韦云卿点头,继而说道:“娘,孩儿能不能够兼任军职?”
大娘道:“你就算兼任军职,也只能获得表面上的军权,你擅长的是文事,可以借鉴你的伯祖,成就宰相之才。”
韦云卿道:“孩儿自知不擅武事,可不可以让舅父使人来做武将。”
大娘苦笑,道:“娘回过娘家,本打算娘家人与金州韦氏亲近,结果遭到了拒绝,你的舅父不愿与金州韦氏有了瓜葛。”
“为什么?”韦云卿惊疑道。
“因为庆阳侯府的地产多在凤翔军治下,你的舅父担心给了凤翔军借口。”大娘回答。
韦云卿愕然,嘴唇动了动无语。
大娘叹道:“这就是乱世的现实,你的舅父苦衷可以理解,后来庆阳侯府来信求官,都被扶风拒绝了,扶风那孩子,其实恩怨分明。”
韦云卿迟疑一下,道:“孩儿还打算年后去拜见舅父大人。”
“你应当去,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妨碍,顺便请来卢七和宋峰。”大娘说道。
“卢七?那好像是很老的家将吧?”韦云卿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