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业的尸体在大火中被焚尽，最后只留下一根带着琉璃之色的臂骨，那根骨头比钢铁还要坚硬，而且对镇尸符毫无反应，这虽说是不化骨但没有尸气，没有僵尸的弱点，就是单纯的坚硬。

而且理论上来说，一件物体可以容纳多少魄似乎并没有极限，也就是这根不化骨还有进化的可能，只要赵成业可以无限恢复魄，就能无限进化自身的骨头，可他却死了。

看着这根骨头楚冬是怎么都想不通，问题差在了哪，绝对不是因为斩魄百分比的多少，吴彤直接斩去自己一半的魂魄都自愈了，赵成业这点斩魄根本不叫事。

样本量不够、样本过于特性化、需要不同对照组才能得出结论

“特性化？说起来吴彤这个活死人，是半生半死，但赵成业确实彻头彻尾的死人，我该找个活人试一试。”

想通之后楚冬就又喊来了于月，活人目前他还真不好找，但现在他手里可是有神器的。

“于监守，造梦筝你该会用吧，帮我在弄个赵成业出来没问题吧？”

于月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便问道：“小先生是不是从未打算给我们留过活路？”

楚冬转头看向了于月，他眼神有些复杂，“我不想骗你，不过都是聪明人为什么还要这么问出来呢？尘归尘土归土，你们本就是死人，没必要有这么深的执念吧？把人拿来活炼这种事，就算是邪术士都鲜少有人做，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却用这种方式折磨人，呵...你说我该让你活吗？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一切交代清楚，为你的家人谋条后路。

人都是复杂的，没有谁是纯粹的坏人，你活炼过人，但你作为司天监监守的时候肯定也为大邹做过贡献，所以我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你们的后人不会受到任何波及，难道你们还真想学邹文清永生吗？”

于月眼中的失落是肉眼可见的，看来他真的是很想活着，但他一听到自己的家人之后情绪还是有了波动，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躬身抱拳用非常平静的口气说道：“我去给小先生拿造梦筝的曲谱，能不能造出合小先生心意的人我也不清楚了，在下告退。”

于月走后没多久李红仙就啃着苹果走了出来，他撇了一眼那具烧光的尸体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是看向了于月离开的方向。

李红仙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这些人做过的孽太多了，他们的冰窖我去过了，他们把一些普通的村民当成牲畜来养，而且绝对不止一两年，里边甚至有一些在洞窟里长大的孩子，他们终其一生都没见过太阳。”

楚冬笑眯眯的说道：“你这手恢复到快，不愧是你。不过我要是告诉你他们还把人拿来活炼你是不是得炸毛啊？”

李红仙手里苹果吧唧一下碎了，李红仙这人性格还是很正派的，李家人的眼里根本揉不得沙子。

他激动的说道：“那你为什么还不杀了他们？你还想用他们？邪术士有一个左晖就够了！”

楚冬拍了拍李红仙的肩膀，“你别激动，这些人有点问题，他们过分怕死了，这个性格太像邹文清你没感觉吗？如果是一人怕死就算了，这几十人全怕死就奇怪了。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魂侍的特征吗？会留下一些性格和习惯，但也不是魂侍，反正肯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还有当初咱们在封印里，这几十人都在场，可他们全是普通人，铁骨宗师可以说成是用来围攻我们，那他们呢？他们一帮废物，手无缚鸡之力，无法用术的术士有战斗力吗？邹文清却把他们带进封印，全程在旁边观看，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我就怕这些人死光的话会触发邹文清的某些布置，这个人...太怕死了。”

李红仙嘴巴微张，因为他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你、你早就想到这了？”

楚冬点了点头，“多少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