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春节,又逢夏王大婚,加上清军的骚扰也被顺利击退,百姓们心情安定,整个济南的热闹更胜以往。
说是人间乐土,绝不为过。
“往日里成婚,上上下下、内内外外忙起来没完没了,没一刻清闲功夫。今儿也不知怎么了,竟不知道该忙些什么。”
黄氏的唠叨,让每个人都笑呵呵的。
她的感受,也是大家的感受。
按理说,左梦庚和王思仪的婚礼必然会无比隆重华丽,需要操办的东西也将是海量的。
但是现在所有人的感受就是,好像很平澹,和日常没有什么区别。
“谁说不是?这成婚乃是人生大事,岂可潦草?我就这么一个闺女,理应风光大办才是。谁成想,我一说,那丫头就是不答应。唉!”
王思仪将成婚,王世忠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这老先生更是个好面儿的,甚至豪言要拿出一百万两银子来操办婚事。
结果王思仪一听,当场就给打回去了。
别看王世忠是父亲,但是在王思仪的面前根本强势不起来,只能憋屈在心。
今日亲家见面,听到黄氏的唠叨,可算是让他找到主心骨了。
王思仪的婚礼不够风光,就是他王世忠没脸。
这丢脸的事,可让他抬不起头来。
“我是军人,又是王妃,当然要以身作则、恭为垂范。因我一人之事而败坏全军风气,怎么可以?”
王思仪陪坐在一旁,也将想法说了出来。
关于婚礼如何举行,他们两口子早就商量好了。
绝对不能大操大办、极尽奢华,否则的话上行下效,长此以往必定导致奢靡之风泛滥,更容易腐蚀军队的精神。
唯独徐若琳有些担心。
“就怕婚礼简陋,到时候外面说闲话,都以为我苛待你。”
徐若琳先进门,在外界的眼中就是大妇。
而且当初她和左梦庚的婚礼传的沸沸扬扬、举世皆知,影响很大。
要是如今王思仪的婚礼弱上哪怕半分,都容易被天下人嚼舌根子。
王思仪却安之若素,光风霁月,甚至还有心情逗弄左暄妍。
她拿起身旁的糖就往左暄妍的嘴里塞。
“婚礼只是没花多少钱,却绝不寒酸。要说风光啊,姐姐未必比得上我。”
她这么一说,徐若琳也不禁陷入沉思。
左梦庚和王思仪的婚礼,徐若琳是操持最多的人,当然明白所有细节。
在筹划的时候,左梦庚就说的很清楚。
军人的婚礼有军人的章程,未必就比之前的那一场弱了。
现如今见王思仪坦然接受,她也就不再担心了。
回过头来,看到左暄妍嘴里含着糖大嚼特嚼,立刻怒了。
“哎呀,死丫头,不要给孩子吃那么多糖,她的牙还没长齐呢。”
护犊的母亲就是老虎。
徐若琳一把将左暄妍抱过来,开始抠孩子嘴里的糖。
孩子吃到甜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嘴?立刻挣扎起来,同时哇哇大哭。
“二娘,救……救命!妈……妈她不爱我了。”
徐若琳怒火更胜。
“小混蛋,枉费你娘为你差点丢了半条命。”
王思仪在一旁拍掌大笑。
“闺女还是跟我好,你这是嫉妒。”
徐若琳气不打一出来。
“喜欢孩子就自己个生去,抢老娘的算什么?”
王世忠和黄氏坐在一旁,看这两个女人相处和睦,全都心情颇好。
这样的一家子,着实少了很多担忧。
“教官,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错了?”
天草时贞小心翼翼的整理着身上的军服,无比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