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夏国的工作人员全都是短衫,穿着布鞋。在泥土地上跑来跑去,并没有任何的滞碍之处。
就连那些帮忙的朝鲜百姓,也都是短打扮,还挽起了裤脚。
劳动者的样子距离他们的生活太远了,如果不是今日到这里走了一遭,他们根本体会不到其中的差别。
沈越仁等人赶紧跑到一旁,将身上拖沓的衣物全部换成了夏国的服装。
还没有开始干活,他们就体会到了新式服装的方便之处。
到底都是一些年轻人,很快就接受了新事物。
“你们几个扛着东西,放到那边去。”
陈组长开始实地指挥。
朝鲜的士子们终于放下了骄傲,如同普通的百姓一样扛着沉重的仪器,艰难的跋涉到了土地的另一边。
不但要干重活,还要跟着夏国的工作人员学习如何进行土地测量。
夏国带来的各种新奇的测量工具,着实令他们大开眼界。
以往只困顿于书本之上的朝鲜士子们陡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新鲜的事物。
在夏国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们忙碌了一天,终于将高处的土地测量出了精准的数据。
虽然累得要死要活,但是整个工作的过程却很有意义。
到了吃饭的时候,明明只有一些粗茶淡饭,可是他们每个人都狼吞虎咽,浑然不顾仪表。
平素一顿饭只能吃几个米粒,但是今天巴掌大的饼子吃了七、八个,仍旧还感觉到饿。
这样的场面,在京畿道的各处随地可见。
朝鲜的官员和士人,被夏国工作人员反复折腾,欲仙欲死。
这其中免不了有许多人吃不了苦,选择了退出。但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一退出意味着失去了什么。
而那些坚持下来的人,在度过了最开始的痛苦之后,全都发生了蜕变。
沈越仁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随便倒在地上睡觉也不会被他认为肮脏和失礼。
百十斤重的袋子他已经能够轻松背负,各种各样的种子和作物也能够一眼分辨出来。
说起农耕之道,更是洋洋洒洒,滔滔不绝。
“西八!不是告诉你们了嘛,犁头要往深处插,多使一些力气。秧苗不要插的那么密,到时互相阻碍,反而长不高。”
童家峰在沈器远的陪同下,走在田地的外围视察,远远的就听到了沈越仁粗俗的喝骂声。
这让沈器远颇为恼火。
但童家峰看在眼中,却赞许点头。
“沈副相,令郎脱胎换骨,可喜可贺。假以时日,必成栋梁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