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脚步匆匆,但他们的神情都十分轻松。
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一仗的结果。
回到浮桥边时,正好看到那个白大姐带着一群左臂上帮了白色布条的人,抬着一组组的木架子过来。
那白大姐根本顾不上他们,或许也没看到吧,只是扯着嗓子喊。
“担架队的,全都躲到防炮墙后面去。莫要伸头,莫要乱跑,让你们上的时候再上。都稳当点,咱们的兵精贵着呢,可不敢伤喽。”
就看到那些人并不往前,而是留在了坑道的外围。
那里有一道十分宽厚而坚固的土墙,下面的地方很是宽敞,看起来就很安全。
回到了大清河西岸,任栋和沈寿峣关心战事,更加好奇这支新奇的军队是怎么打仗的。
见伙夫们已经无事可做了,便央求着老王头带他们找了一个地势略高的地方。
从这里,隐隐约约地能够看到战场的一部分。
只见极远的东方,大地上突然出现一道黑线。须臾。黑线变成了黑浪,滚滚而来,最终停在了坑道前方五里之外。
即使隔着很远,但是那些熟悉的旗帜,还是令任栋和沈寿峣咬牙切齿。
“沈兄,你说这次能打赢吗?”
沈寿峣看着近在眼前的坑道,还有那些在阳光下闪闪的火炮,也有些不确定。
“或许能吧?”
他们在这里游移不定,可走到阵前的李九成、孔有德却脸色铁青。
“又是左梦庚?”
被一支上万人的军队挡住了去路,这让东江叛军很是慌乱。
“你怎知这是左梦庚?”
李九成有些不明孔有德的判断。
孔有德却自有说辞。
“大哥,你看看那些壕沟。普天之下,除了左梦庚,无人这般布置。”
黄县城外打了一仗,让孔有德对左梦庚印象深刻。
再一个,新军的坑道技术确实是自成章法,十分好认。
可知道了眼前的敌军是左梦庚,李九成完全无法接受。
“那左梦庚不是在莱州吗?他是会飞吗?如何跑到了咱们前边?”
孔有德也无法回答,但从里到外,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子彻骨的寒意。
如果当面之敌确实是左梦庚,那岂不是说,他们又要经受那种恐怖的火器洗礼了?
这边慌乱的时候,毛承禄从南边奔了回来。
孔有德忙问道:“如何,可能绕行?”
毛承禄脸色灰败,气道:“足足上万人马,把路都给堵死了。”
叛军众将一时沉默,打或者不打?
众人都看向了李九成和孔有德。
能够做出决定的,只有他俩。
李九成和孔有德的压力瞬间山大,可留给他们决定的时间并不多。
看着对面绵延不见尽头的壕沟,孔有德尝试着道:“要不,打下试试。”
说话间,他自己给自己找了理由。
“这左梦庚没有竖那种稀奇古怪的拒马,便是我等的机会。哪怕他火器犀利,可只要咱们冲过去厮杀,定不是我等对手。”
第二师的阵地布置,和第一师完全不同。最主要的,就是没有拉铁丝网。
并非第二师没有这种资源,而是……
“告诉各部,待叛军第一波进攻被打退后,就全线反击。各部追击二十里便可,不必冒进。”
拿着望远镜观察战场的茅元仪,下达了作战命令。
第二师和第一师的作战目的不同。
第一师是驱赶,而第二师是阻拦。
只需不让东江叛军西进,第二师就算完成了任务。而且还不能对叛军造成更大的损伤,否则的话,还怎么指望元气大伤的叛军却攻城略地?
正因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