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问题。
就算他觉着东江镇势大难制,也得打过了之后,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其后招抚才能施行。
可必败的仗,他可不想罪责落在自己头上。
眼珠子在众文武当中梭巡一圈,还别说,真被余大成找到了能担大任者。
“沈中军,陶参将,军情如火,平叛救民之功德,尚需二位勠力而行。”
被他点名的人,是济南府中军沈廷瑜和武德参将陶廷鑨。
想来这二人应该是背锅派廷字辈的师兄弟,否则的话,怎会一起被余大成选中呢?
事实上,余大成还真不是随便抓壮丁。
沈廷瑜和陶廷鑨,一个中军,一个参将,恰恰是现在济南为数不多的主管军事的官员。
被派去打仗,沈廷瑜当场差点尿裤子。
“中……中丞大人……”
他有心推辞,可话到嘴边,碰到余大成危险的眼神,他就知道,没得选了。
去平叛,还有活命的机会;不去,现在就会被余大成砍了祭旗。
既然没得选,那就只好琢磨琢磨,如何险中求活了。
十二月初八,被寄予厚望的沈廷瑜和陶廷鑨率军来到阮城,正好和叛军碰上。
就在阮城外的小河边,两军战了一处。
身为主将,沈廷瑜大呼酣战,奈何手底下的士卒根本不听。
你家主将坐在轿子里,躲在好几里之外督战,你是大头兵你也不会死战的。
沈廷瑜和陶廷鑨这对文武,一个乘轿,一个骑驴,不允许任何士卒比他们更靠后。
于是刚一交锋,沈廷瑜率领的济南兵就全线溃逃。
本来叛军面对官军,还有些心惊胆战。此时见官军不战而逃,立时气势大胜,合兵一处狂攻陶廷鑨的武德兵。
武德兵碰到了不讲武德的叛军,并没有支撑太久,立刻撒丫子狂奔。
弱鸡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弱鸡,连逃跑都是。
老弱病残的济南兵和武德兵,岂能跑得过兵强马壮的叛军?
这一战官军损失殆尽,只有远远躲在后面的沈廷瑜和陶廷鑨逃脱了。
这一战过后,山东的形势立刻急转直下,所有人都预感到了大难临头。
余大成在派兵平叛的时候,已经分别向京师和登莱发出急报,请求救援。
京师太远,尚没有回信。倒是登州的孙元化先得到了军情,立刻开始召集兵马,着手平叛。
可惜,这个过程很不顺利。
除了张可大外,其余几路兵马磨磨蹭蹭的,就是不到位。
孙元化急了,将主将叫了过来。
“耿中军,陈都司,你部为何迟迟不来?”
耿仲明和陈光福对视一眼,突然扑到孙元化脚边,跪地嚎啕大哭。
“中丞大人,我东江兵马何辜啊!”
孙元化被闹了个措手不及,急急问道:“此话怎讲?”
耿仲明哭的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巧舌如簧的本事,没去德云社可惜了。
“大人,想我东江健儿,追随毛帅浴血辽东,舍生忘死,所为何来?不过是保家卫国,上不负皇恩,下不负父老。东虏势大,辽东难继,我东江上下只能困守孤岛。便是被百般刁难,任凭凌辱,仍不改初衷。即便毛帅冤死,我东江上下可曾心怀怨怼?大人仁慈,召集我等,给衣给食,我东将上下铭感五内,百死难报大人恩德。”
陈光福也在一旁搭腔。
“是啊。辽西那些人视我东江如仇寇,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即便如此,大人之命,我东将上下依旧百死无悔。”
耿仲明再接上。
“自归大人麾下,我们兄弟无不恪尽职守。然鲁地百姓对我东江偏见已久,动辄恶眼相向、秽语相加。据闻孔游击等人一路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