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形同造反。
傅豫孙嘿嘿冷笑,杀气毕露。
“公文没有,倒是有八千大军。老哥说说,是这公文管用呢,还是大军管用呢?”
陈杰也算是见识广的,只是摇头。
“大人,破大天去,还不是朝廷说了算嘛。到时转运司的大人们回来,全都白搭。”
傅豫孙很认真很认真地道:“老哥放心,转运司的人回不来了。”
陈杰和媳妇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
傅豫孙也知道和陈杰说再多也没用,当务之急,是解决了盐帮。
不过这个陈杰在灶户中声望很高,将来重整盐场用得到。
思及此,他对黄宗会、成小二吩咐道:“你们赶回灵山镇去,请几个大夫过来给陈老哥诊治。另外调一批粮食过来,让灶户们捱过这段日子。”
听得傅豫孙又要给治伤、又要送粮,陈杰激动坏了。
“大人,大人,您真是来救俺们的吗?”
傅豫孙没正面回答,而是指着破损的棚户道:“你们这屋子被水泡了,而且四处漏风。过段日子入了冬,说不得会冻死。别的先不管,等雨停了,先给你们找块好地,把房子盖起来。”
还给盖房子?
陈杰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青天大老爷啊……您咋才来呀?俺们……俺们灶户有救了啊!”
细沙沙的雨中,屋外的呜咽声渐渐变成了连片的嚎啕。
傅豫孙转身推开门,方才看到,外面的雨中,上千灶户全都在哭着。显然,屋子里的话,他们也听到了。
这些灶户在冰冷的雨天中,浑身上下就一件看不出颜色的单衣,赤着脚踩在污水里,相比起冻的青紫的身躯,或许他们的心更加麻木吧。
而傅豫孙的到来,将他们原本凝固石化的心,敲开了坚硬的外壳。
傅豫孙也不进去了,就那么站在门口,朗声说的话,让屋子里的人、屋子外的人都能听到。
“大家伙今儿好好认清我这张脸,我叫傅豫孙,如今是灵山镇的镇长。从今以后,大沽河盐场也归我管。”
灶户们全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将这个年轻的官老爷的模样死死印在心底。相信这一辈子,到他们死的那一天,他们不会忘记。
傅豫孙的声音冲破雨幕,越来越响亮。
“人活着,就得吃盐。不吃盐就没力气,就什么都干不了。所以朝廷才把盐看的那么重,盐才那么紧俏。既然盐那么好,凭啥咱们灶户却过不上好日子?是咱灶户不肯干吗?是咱灶户不能吃苦吗?都不是。是这td的世道闹的。今儿在这儿,大家伙都听着,我就把接下来咱们要干的事儿,说道说道。”
事关每个人的生死,灶户们全都紧张坏了,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傅豫孙喘了一口气,理清思绪,把计划一一说了出来。
“这大半年来,大家伙都断了钱粮。再捱下去,估计得饿死,所以我让人去调粮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等粮调来了,就先给大家伙发了。吃饱了肚子还不够,这种破棚子还能住人吗?镇里掏钱,在这儿附近找个地势高的好地,给你们盖砖房。”
灶户里一个老头又高兴又担忧,哽咽着道:“大人,俺们穷的就剩下一把骨头棒子了,住不起好房。”
“没志气!”
傅豫孙断喝一声,指着近在眼前的盐田。
“咱们守着盐田,还怕没钱?盖房的钱粮,镇子里先出了。也不要大家伙还,今后好好制盐,多多卖钱,镇子里有了进项,盖房子的钱还算个屁呀?”
灶户们破涕大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官老爷如此有担当,还将他们这些穷苦人当回事。
明显可以看到,原本死气沉沉的盐场,已经迸发出了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