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贼溃逃,后营追击。
足足追了……一里地,终于将跑在最前面的乱贼都兜住了。
还有一些跑掉的都骑着马,两条腿的后营战士实在追不上。
左世的骑兵大队跃跃欲试,纵马扬鞭,跑了三十米,五个战士从马上掉下来了。
左世无奈,只好就此停止,惹来其他兄弟的讥笑,根本抬不起头来。
骑兵训练,那真的是长年累月的功夫。
看着满地的俘虏,左梦庚心情大好,立刻叫来黄宗羲和左富。
“接下来的工作就要看你们两个的,一个是甄别俘虏,要将其中的白莲教徒找出来。入教不久的、被蛊惑不严重可以挽救的,可以放过。罪大恶极、蛊惑人心之辈,必须处理。我们的军队里,不能有这些神神怪怪的的东西存在。”
左富领命,带着情报司的人开始穿梭于俘虏中间,进行甄别工作。
接下来是黄宗羲。
“这些乱民,说到底大部分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就因为活不下去了,才会铤而走险。他们有错吗?从我们的角度去看,他们的所做所为再正确不过了。错的,只是斗争的方法。你们军务司要做的,就是走到他们中间,去向他们宣传我们的政策,去告知他们该如何争取自己的权利。只有这样,这些穷苦人才能心甘情愿地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
黄宗羲越听眼神越亮。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这办法,得到的士兵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的。”
战场实在没有什么好打扫的,大军押着俘虏,开始南下。
半路上,黄道周、党还醇、黄宗羲、柳一元、茅元仪等人联袂而来。
“中恒,我们的探讨遇到了难题,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左梦庚就知道统一思想会很难,早有准备。
“难题在哪里?”
茅元仪代表大家发言。
“你说新的世界应该人人平等,那么这个人人平等的概念究竟有多大?只是君臣民的平等,还是包括了男女平等?如果按照这个平等的概念,那么父母之于子女,是不是也应该平等?如果是这样的平等,那父母还有没有管教子女的权力和义务?”
黄道周补充道:“按照你的平等理论,是不是要取消仆役?可现如今的大户人家全都仆从如云,如果我们执行这样的思路,还能得到大户人家的拥护吗?据我所知,左府、柳府、张府,便是我自己家里,也是需要仆人。真的取消了奴仆,我们现有的盟友会不会变成敌人?”
看吧,这就是开创新事业的难度。
刚刚一个开端,就面临着阵营瓦解的问题。
可老实说,具体该如何做,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亦或者说坚持真正的平等,左梦庚也没有把握。
政治不同于军事。
如果是打仗,再难的仗他也有信心去打赢。
但政治之复杂艰险,更考验执行人的能力、眼光、胸怀和手段。
一时片刻,左梦庚也有些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他想了想,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难题我们都想到了,也知道这样的难题不得不去面对和解决。但究竟该如何解决为妙,我们在这里想的再多,也不过是闭门造车。我看不如这样,这个课题暂时搁置。等我们回到了临清后,召集更多的人来一个大讨论,各方、各人都把自己的看法、观点表达出来。理,不辨不清。偏听则暗,兼听则明。这样的大事,需要我们更加慎重一些。”
众人听了,细细思量,发觉也只有这么做更加稳妥。
从德州南下,临清已然不远。
刚刚结束对徐雅晴的战斗,左梦庚就让传令兵快马扬鞭、大张旗鼓地先行,向全城的人报捷。
其实清水关之战的邸报,临清这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