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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骑兵后继乏力,肯定是被步兵逐步蚕食的命运。
于是趁着夜色暮霭的掩护,他悄悄地带着硕托的本部骑兵过了沙河,出现在了察喀喇和汤古岱的背后。
趁着察喀喇和汤古岱突入第四大队的时机,阿敏终于露出了獠牙。
他的这个选择,也让后营有些预估不足。完全没有想到阿敏真的敢舍弃官道,选择山路崎岖的东岸作为主攻。
顶在一线的左永压力山大,随手劈死一个后金兵,立刻命令道:“第十中队解决残敌,十一、十二中队列阵。”
刚刚下达完命令,他正好从望远镜里看到飞速逼近的后金本部骑兵。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不由得亡魂大冒,立刻改变主意。
“撤,全体后撤,撤到两旁山腰上去。”
他看到了什么呢?
他看到的是,无数的马群正在蜂拥跑来,但是马背上没有人。
马群奔腾的烟尘后,似乎有着数不清的人正跟随着奔跑。
他没有看错,为了这致命一击,阿敏采取了一个非常规的战术。
那就是让骑兵全部下马,然后催动战马自行冲阵,他率领大军在马阵后面跟随攻击。
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阿敏早就观察好了东岸的地形。
平原之后就是山地,骑兵不可能在上面展开。要想攻下来,唯有步战。
现在对于后金最重要的,是打开出关的生路。战马再宝贵,此时也不重要了。
本部骑兵大约有一千七百多人,这是后金军最后的家底了。只能靠这些人的步战,冲垮第四大队,才能逃出生天。
左永正是看到了这一幕,才招呼部下撤退。否则的话,在马群的践踏之下,活不下来几个。
但他的命令,遭遇了副队正陈河的质疑。
“炮兵大队就在山坡上,咱们撤了,他们怎么办?”
左永想起左梦庚的教诲,毫不迟疑。
“让侦察大队顶住,也必须顶住。”
随后,第四大队边打边撤,退到了两边的山梁上。
大群马队奔腾而至,将中间空地上所有活的、死的东西全都践踏成泥,随后开始奔着火炮大队的山坡挤去。
炮兵大队的前面,有一个中队的侦察大队充当临时护卫。
看到马群要上来,中队长立刻喊道:“手雷,手雷,都给我丢出去!”
一百多个士兵纷纷点燃陶罐手雷,然后扔进了马群里。
肆虐的轰鸣和火光中,大群的战马轰然倒地,也让马群彻底失去了控制,开始胡乱奔跑。
当马群不再合力往一个方向跑的时候,后营各部处理起来的难度就少了许多。
但就是这么一会儿工夫,阿敏亲自带领步战骑兵靠了上来。
一上来就是漫天的箭雨,愣是射死了足足三十多个侦察兵。
眼瞅着敌人居然靠近到了三十米内,这些士兵们只打出了一轮子弹,又扔了一轮手雷,就已经拦不住敌人了。
有些士兵看到汹涌嚎叫着扑来的敌人,被吓得节节后退,禁不住想要逃跑。
中队长也知道挡不住敌人了,刚想要下令撤退,却看到一个士兵拔出刺刀,按在了枪管上。
“赵三阳,你要做啥?”
那士兵回头,正是赵三阳。
他两只眼睛里都是血泪,偏偏带着决绝的疯狂。
“俺哥都没怂,俺也不怂!你们忘了千座的话吗?想想你们的老子娘!”
吼完,他也不管其他人,端着刺刀就迎着涌来的后金军冲了上去。
“杀!”
赵三阳的疯狂,给了所有人无比的刺激。
中队长也疯了,同样给枪装了刺刀。
“今儿就是死在这儿,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