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如何感激是好了。
“愚兄也要即刻启程,左兄还有何吩咐?”
左梦庚想了想,对耿章光道:“请转告令尊,守城虽然凶险,但左右不过几日。以山西兵之精锐,加上良乡之坚固,东虏一旦得闻遵化有故,必定退兵。因此这一战看似凶险,实则无恙。”
这是让耿章光坚定耿如杞的决心。
万一耿如杞觉着良乡孤城,心生畏惧跑了,左梦庚的计划也就难以实现。
耿章光重重点头,把此事记下了。
左梦庚又看向侯氏昆仲。
“若谷公,还请起草军令交付给耿中丞。从即日起,让耿中丞只接受这边号令。”
虽然这一次他出手,挽救了耿如杞的危机,可万一兵部再胡来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耿如杞部的指挥权拿过来,不让兵部插手。
按理说,这样的做法很危险,可能会让崇祯胡思乱想。
但是做这件事的是孙承宗,那就没问题了。
这位是真大佬,崇祯也无可奈何的人,兵部岂敢和他叫板?
而一旦耿如杞只接受孙承宗指挥,就不怕再出什么妖蛾子了。
侯恂点点头,立刻让人去草拟了军令,孙承宗盖章,直接交予耿章光回去交付给耿如杞。
左梦庚又对侯恪道:“还请若朴公给党县令写封书信,言明厉害,让其与耿巡抚精诚团结,共抗时艰。”
他怕的是党还醇担心客兵骚扰桑梓,不放耿如杞入城。那样的话,耿如杞部可就变成孤魂野鬼了。
一旦被后金打到良乡,身处野外的耿如杞部只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有了孙承宗、侯恂的严令,再加上侯恪的嘱咐,这两人才能团结合作,守住良乡。
“稍等片刻。”
侯恪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搁,立刻去写信了。
该吩咐的都吩咐了,左梦庚也不耽搁,向侯恂辞别。
“若谷公,等晚辈的好消息。”
侯恂怅然叹息,殷殷嘱托。
“务必小心,倘若事有不谐,以保全有用之身为要。”
左梦庚着急出发,没听出侯恂的话语里态度的变化,等到了匆匆而来的那位文士,就出发了。
耿章光多等了片刻,拿到了军令和侯恪的书信,在后营军官的陪同下,星夜南下去大兴调取物资。
好好的一个文弱书生,为了救父,也是拼了。
从昌平骑马奔驰百里赶到通州,现在又要奔波于通州、大兴和良乡。
果然,磨难才是一个人成长最好的催化剂。
左梦庚这边奔到城门,碰到了守在这里的左良玉。
“兔崽子,你咋来了?”
左良玉很急躁,劈头盖脸就喝骂上了。
左梦庚哭笑不得。
“若谷公下了调令,孩儿岂敢不遵?”
左良玉不听,只是护犊子。
“记着了,招子放亮点。一旦情况不对,立刻扯呼,知道吗?”
这还是武将吗?
怎么和土匪似的。
不过左梦庚知道,这是一个父亲的关怀。他也没有忤逆,而是重重点头。
“孩儿省得了。父亲镇守通州,最多明日,鞑子便至。还请保全贵体,勿让母亲担忧。”
左良玉心里不是滋味,但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挥挥手。
“滚吧。”
又对左荣、左华骂道:“看好了他,出了事,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左荣、左华连连称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
左梦庚出了城,借着夜色,一路东奔,速度飞快。
那文士还真的不是吹牛,骑马跟随在旁,竟怡然自得,不见辛苦。
对于此人的身份,左梦庚不禁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