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的院子里只有屋内亮着灯,白天景雨虹的话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院子附近有了许多来往巡视的守卫。
陆川闭上眼扫视了院子四周,都是十分寻常的巡城司衙役,带队的统领也没到如意境,互相埋怨着白天那向阳不知所谓,景从云生辰在即, 平白给所有人添了麻烦。
两人保持着隐身的状态闪现进了武清的屋子,武清并没有像白天那样闭目打坐,而是像握枪一样握着一支笔,反复地在纸上写着一个“清”字。
“清者自清也难敌过人言可畏。”余欢的身形出现在了房间里,随手布下了隔音禁制,“好久不见了, 武清。”
武清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震, 身子猛地前倾,睁大了眼睛往余欢身后看去,但却没有那人的身影,于是眼里的光便渐渐熄灭了。
“确实是很久没见了,景从云生辰在即,你们是这次的使者吧?作为乌托邦的使者却偷偷来和我这个武国囚徒见面,不怕景从云误会吗?”
“偷偷来的,真被发现了也没啥大不了,景国和乌托邦合作是大趋势,我们和你聊聊天又不是放跑你,影响不了大局。”
余欢信步上前,到武清对面坐下,招呼陆川上前来跟武清也打了个招呼。
“长高了不少。”武清看向陆川,说出了带着长辈口吻的话,“在乌托邦过得怎么样?”
刚问完他自己就笑道,“你看我这问的,再怎么样也比留在北宁城好, 留下来的话不是上战场当炮灰, 就是要从北宁城逃出去,都不是什么好下场。”
陆川知道对方问的不是自己, 于是便回答道:
“我们在乌托邦都挺好的,姜叔去了军事部,在做他比较擅长的事情,训练乌托邦的新兵,李姨去了财务部,平时工作也比较轻松,沫沫在乌托邦上学也适应的很快,前阵子考试还拿了第一名。”
“那是挺好,他以前就跟我说过在武国当兵是为了学习一些经验,现在看来也算是学以致用了。”武清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沫沫的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嗯,应该算解决了,等到明年她生日的时候便有分晓。其实姜叔这次也想来景国,是我们没让,毕竟他和景国打过这么多年仗,担心出什么变故...”陆川想起刚才武清没看到姜涛的失落,便解释了一句。
“不来是对的,他一个莽夫哪懂什么外交,来了景国又能怎么样,难不成发了疯来救我?”武清摇了摇头, 刚看到余欢的时候他确实有一些期待,但平静下来之后,说的也是真心话。
姜涛没有任何立场来救他一个武国的皇室,且不说能不能救,就算真救出去了,他在乌托邦还过不过了?
“待遇还不错啊,独立的小院,也没什么人看管你。”余欢环顾了一圈,发现屋里十分干净,一看就是有人定期来清理照顾。
“景从云把我架在火上烤罢了。”武清摇头道,他在景国的待遇和所有被俘虏的人都不一样,其他人关在天牢里,而他却只是锁了修为在外面单独居住,而且景从云还会时不时地来找他聊聊天。
他当然想过逃跑,但一方面是他修为全无,没人接应的话别说逃回武国,连逃出青鄄的难度都很大。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景从云坦诚地警告过他,如果他逃跑的话,每次被抓住景从云都会处死十個他的下属,如果逃跑成功,那就把他的下属杀光。
景从云确实是在招揽策反他,但同时也是在熬他的心,或许在外人看来,他武清早就已经投降景国了。
“我不会加入景国,我是武国的皇室,我大半辈子都在和景国作战,怎么可能投降当狗呢?再说炳儿和慧宁或许都还活着,我若是降了,他们在武国又要如何自处呢?以武岳的性格,一定会恼羞成怒杀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