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凶险。
等到绍隆帝最后觉察到完全落入京襄的彀中时,也许再无法从京襄编织的牢笼中挣扎出去,但困兽犹????????????????斗,他高纯年当时又在绍隆帝身边,稍有差池,岂是能轻易脱身的?
“秦淮河口以及淠水河口两役,京襄都是全歼虏营兵马,像那样或与胡虏、或与叛将联络感情、为自己谋退路的信函,高相要相信我们所得绝不仅一件两件,”陈松泽说道,“使君宽厚,以为只要没有实际投敌的行径,都不想追究,也无意公开这些信函,但有时却不得不从权……”
陈松泽言外之意,高纯年不愿入彀也没关系,京襄有的是人选,但既然京襄决意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高纯年又不愿意合作,就不要怨京襄拿高纯年在其他地方发挥作用。
高纯年看不透陈松泽这话的虚实,但有一点很清楚,此时不愿入彀,他与杨景臣的私函一旦被揭开,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比流充琼州的杨茂彦好上半点;又或者京襄手段狠辣一些,将他高家满抄斩,也绝对不会有人替他高家喊冤。
高纯年沉声说道:
“为平凉公谋事,老夫自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是担忧谋事不密难成……”
“明天高相老家会有远房亲戚来投靠,虽说高相对这些削尖脑袋钻门路的远房亲戚烦不胜烦,但高相到底是个仁厚之人,念在有几分血脉之情,勉强将他留身边差遣,”陈松泽说道,“之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叨扰到高相,都会由这个远房亲戚传话——松泽这就先告辞了。”
待陈松泽与两名京襄密间离开铺子,侍卫从外面涌进来,高纯年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突然有故人来建邺相见,你们莫要大惊小怪……”
诸多侍卫心里又惊又疑,但是叫刺客近身,也是他们这些侍卫失职在先,现在高纯年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他们还敢多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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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记食肆隔着一条小河的挹翠楼里丝竹正盛,晋玉柱没有兴致留在挹翠楼宿夜,在晋龙泉及几名
家丁的簇拥下走出温暖如春的挹翠楼,叫冷风一吹,喝得醉醺醺的神智顿时也清醒过来。
晋玉柱回头看了一眼正灯红酒绿的挹翠楼,叫家丁扶着上马车之时,见晋龙泉牵马走过来,身子停顿了一下,低声问道:“周运刚刚在酒桌上说他刚听到风声,京里风暴将起,要大家都埋着头小翼做人,你觉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编修有说这话?”晋龙泉装疯卖傻问道,“兴许周编修说这话时,我出去给大公子你们添酒了……”
周运乃南阳籍人士,早就从翰林院编修任上致仕,即便跟晋庄成不能相提并论,也算是南阳士绅的领袖人物之一。
晋玉柱今日在挹翠楼宴请翰林院的两名同僚饮酒,特地将周运等几名南阳士绅请来作陪。
饮酒时大家也是互通消息,但大多是老生常谈,或道听途说,晋玉柱也没有当回事,但周运席间说他听闻京襄近期会在京里搞些动作,杀一杀士绅????????????????及朝臣的威风,以免渡淮北伐之后京里有人蠢蠢欲动,晋玉柱却记在心里。
酒桌上有人问京襄到底要搞什么动作,周运却讳莫如深,不肯多言。
晋玉柱还以为晋龙泉也听到周运说这话,但听晋龙泉否认,细想晋龙泉当时可能真不在他身边站着,便将周运说的那些话又复述了一遍。
“现在捕风捉影的事太多了,谁知道周编修这是从哪个门缝里偷听来的消息,作不得准的。”晋龙泉不以为意的说道。
“周编修有几次消息还是挺准的,我们不能大意了,”晋玉柱无法释然,神色凝重的示意家丁离远一些,低声跟晋龙泉说道,“咱家在铸锋堂安插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