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被剖开。
左右六骑要比徐惮稍稍要慢一线,但也仅慢一线,重重枪影攒刺如林如山。
虏骑虽然都是久历战阵、骑射皆擅的精锐老卒,但奈何徐惮等人更强,何况还是中了伏击之后被以整击散、以暇击乱?
而徐惮这一级数的武将,没有相当程度的武将与之单打独斗,或联手对抗,又或者纯粹拿人命去填,倘若仅仅是七八名或十数名普通的精锐老卒围攻,都完全不够他看的。
看到徐惮陷阵冲杀,在侧翼主持伏击的乌敕石也立刻相应将伏兵分作两组,一组继续以弓弩精准攒射,另一组也直接冲前陷阵,以便更有效率的进行杀戮。
也确实如此,在外围的虏骑是他们数倍、数倍,距离都不远,哪里有时间给他们拿着弓弩慢慢对射?
等虏兵意识到铁线绳非寻常刀剑能斩劈断开,意识到眼前的伏兵极可能是京襄百里选一、千里选一的精锐,想到他们不应该再试图聚集抵挡,而应该从铁线绳之间分散逃走时,他们在浅谷里已经有二十多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看着虏兵分散逃走,远处已有数十虏骑赶过来接应,徐惮挥手示意停止追击,没有让人再鲁莽追杀上去。
虽说他有信心杀败新增援上来的数十虏骑,但很难保证这边不出现伤亡,也无法在大股虏骑围逼上来之前,留出从容撤退的时间。
虏兵除了在伏击的浅谷丢下二十七具尸体,还有七名虏兵受箭创或刀枪创太重,倒在撤退的途中。
“看到没有,今儿这个这才叫伏击!”徐惮跟乌敕石打趣道。
“赤扈人的斥候,跟猴子一样精,哪里可能会动不动就傻乎乎咬钩?”乌敕石不服气的说道,“再说,我从哪里去找比朱沆相公那么好的诱饵?”
朱沆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脸色有些难看;他刚才被徐惮直接从鞍座扔草地里,屁股到现在还隐隐作疼。他这时再傻,也明白徐惮这个混账家伙哪里是想着帮他送信,纯粹是拿他当诱饵;他却以为这浑小子是楚山年轻一代里最好蒙骗的。
“朱公,你看这么一闹,京中会不会应该能猜到使君已到建邺?”看到朱桐牵马走过来,将朱沆搀扶坐上马鞍,徐惮咧着嘴问朱沆。
浅谷里遮挡的树木不多,此时天气晴好,湛蓝的天际,万里无云,大地冷得发白,他们从这里能眺望到七八里的城墙,能隐约看到城墙上所站在守军,想必城墙上的守兵也能看清楚刚才发生浅谷里的伏击。
单纯一场发生在建邺城附近的伏击战,当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结合这几日渡江虏兵的调动,结合这些年来徐怀诡异无常的奇谋与用兵风格,结合赤扈人对京襄的顾忌,朱沆心想京中是应该有所猜测,但他同时又知道汪伯潜、杨茂彦甚至周鹤、高纯年等人,绝对不会因为有所猜测,就会有所行动。
他们身上的特点,在汴梁城两次被围期间,就已经表现得尽露无遗了。
朱沆虽然还是想进城,但这时候看到附近的虏骑都被扰动,一会儿工夫出现在东城外的虏骑就有四五百之多,只是被伏杀一通,一时没有摸清楚他们这边的虚实,没有轻举妄动而已。
当然虏兵也可能完全猜错城中宿卫禁军静止不动的原因,或许这是与徐怀在牛首山存在默契,这种情况突然在建邺城东发生一场伏击战,自然令虏兵更不敢轻举妄动。
“东面有一队百余人规模的步卒赶过来,衣甲破破烂烂的,应该之前逃入宝华山里的禁军,看架势要赶过来助战!”一名骑兵打马过来禀报道。
宿卫禁军并非没有完全与渡江虏兵作战,只是在虏兵水师袭至建邺最初的两天,打了几场小规模的狙击战,看到损兵折将一千多人,汪伯潜、杨茂彦就不敢再打了,就迫不及待的严令诸部不得出战,甚至还严厉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