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普通兵卒而言,宗族以及聚族而居的自然村,基本就是他们与这个世界联系的全部。
不仅普通兵卒进入营伍之后,只认宗族乡族首领,????????????????军队基层也不得不依赖于宗族乡族首领才能组织起正常的操训,进行正常的排兵布阵。
中高级将领与基层武吏的脱节,以及基层武吏的参差不齐,决定了当世出城野战,只能以严密的阵型去约束一队队兵卒进行作战。
一旦阵型被打散,短时间内很难再重新建立起新的指挥体系来,也导致阵型一旦被打散,常常就直接形成不可挽救的溃败。
京襄能够破除这一点,一方面是坚持从普通兵卒里选拔骁勇善战者进行培养,保证中下层武吏的充足供给,保证小队兵马具备一定的独立作战能力,一方面将各级军将武吏的修习、培养集中起来进行,促使他们形成一个彼此熟悉而凝聚、上下贯通的群体。
相比其他兵马,凭借严峻堪称残暴的军法,保证上下级的军令传达、执行外,京襄当然也需要一定的阶层差去保证指挥体系的正常运转。
不过,京襄的军将武吏以军功为基础,再辅以不同等级武士斋舍的修习年限,进行阶层的划分。
这不仅令将卒能有更清晰的身份识别,还能更清晰的看到升迁提拔的次序与前景,从上到下激励将卒杀敌——不像传统的指挥构架,中下层武吏立再多的军功,也能很难有机会得到提拔,跻身中高级将领之列,犯了错误,也不担心会受多严厉的惩罚。
当然,这同时也决定了徐怀对全军的掌握,不会局限于徐武碛、王举、潘成虎、郭君判、王宪、陈子箫、徐心庵、唐盘、唐青、殷鹏、韩奇、乌敕海、乌敕戈、范宗奇、史琥、王峻、王章等嫡系部将身上。
不过,在靖平洞荆湖匪,招附上百万饥民,之后又在汝蔡与赤扈人进行长达两年的高强度对峙作战,基层武吏队伍急剧扩大一倍以上,有体系的修习与培养却因为紧张激烈的战事滞后许多。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空当,自然是要赶紧补起来。
徐怀是在明秀山高等军事指挥学堂接到朝廷颁传的告函,得知胡楷外放横州、汪伯潜担任枢密使以及刘衍调入朝中担任枢密副使、许璞顶替刘衍执掌右骁胜军等一系列事情——因为事情发生很突然,郑屠与王番都还没有来得及将信息传来泌阳。
“这个漏洞大了啊!”韩圭作为记室参军,所有的公函都要先经他的手,自然也思量过胡楷被逐出朝堂、刘衍与右骁胜军脱离,从庐州调任枢密院等事的负面影响有多大。
“回泌阳!”
徐怀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与韩圭及任明秀山高等军事指挥学堂总教习的徐武碛等人乘马返回泌阳城;回到靖胜侯府时,史轸、董成、周景、潘成虎、郭君判、苏老常等人也都接到通知,已经在侯府等候。
“这次漏洞大了!”
史轸见到徐怀的第一句话,与韩圭看到告函的反应一样,认为胡楷、刘衍二人调动的负面影响太大,皱着眉头说道,
“看来赤扈人二月初干脆????????????????利落的撤军,对宫里那位触动太大了!”
因为洞悉京襄全新指挥体系的妙处,史轸、韩圭他们就更清醒的认识到当世传统的指挥结构为何那么忌讳临阵换将?
许璞作为右骁胜军一员宿将,对右骁胜军及庐州的防务不可能不熟悉,但他能不能在赤扈人今年秋冬发动东路攻势之前,真正的掌握右骁胜军,刘衍留在右骁胜军的部将以及资历等方面与许璞相当的解忠、梁文江二将,会不会与许璞产生裂痕,又或者许璞能不能耐住性子调和好与诸嫡系将领的关系,都是此时不可预知的事情。
除了右骁胜军与庐州防务外,绍隆帝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