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契丹,成为契丹残部的一分子。
而这次调入邛崃山从事司户城建造的数千辎兵,绝大部分都是未成家、非独子的青壮,就是考虑到契丹残部这些年来青壮男丁折损极多,有大量的中青年妇女剩下,让他们结合在一起,除了补充契丹残部丁壮不足外,加强其步卒建设外,也将促进双方进一步的融合。
要不是有这样的打算,史轸才不舍得将五六千青壮辎兵送到两三千里之外的邛崃山中为契丹残部做工;前期京襄往邛崃山所投入的钱粮,相当于一支三四千人规模的兵马远征。
这两年来,京襄承受极大的军事压力,去年一度将兵马扩编到三十万,虽然今年春后将兵马逐渐缩减到二十万左右,但军事上的开支却一点都没有缩减。
这导致近两年来,屯垦、堰堤修筑等事都大幅停滞下来,制司所辖屯田仅从五百五十万亩增加到六百万亩。
兵马大规模扩编,不仅仅是军资度支大幅增涨,同时也占用大量的劳动力。
平靖洞荆匪乱之后,各都巡检司、巡检司、屯寨收编百余万饥民,青壮总计也就四十多万,一下子被抽掉近一半的青壮劳力,开垦荒地、修建堰堤垸寨等需要大量劳动力投入的工造事务,当然难以持续下去;即使最大限度的将青壮妇女组织起来劳作,最多只能维持现有屯田的耕种,保持粮食的供给。
劳动力的匮缺,这段时间同样传导到工造部门。
除了将十数万辎兵编入现役,汝蔡等地的防线也调入大规模的后勤力量为战事服务——除了前线大量防垒、津桥、道路的修筑外,方城道、秦楚故道、宛洛故道西线以及唐白河水道的疏浚、治理,都直接关系到泌阳与前线战区的联络、人马物资的输送能否更加通畅,不得不从襄阳、南阳等地征募大量的民夫。
虽说京襄拥有逾四百万人口,但如此高强度的青壮征募,还要保证基础物资的生产供给,负面影响自然是渗透到各个领域的。
更何况军资消耗如此之巨,制司暂时也拿不出多余的钱粮投入到扩大再生产上去。
京襄生熟铁及精铁料年产量在去年底突破八千万斤之后,今年仅有少量的增长;南蔡、泌阳等地的新增织机数量,以及近年承担对外输出商货重任的茶叶、瓷器等,增涨幅度都较为有限。
这两年朝廷虽然没有额外拨付钱粮给京襄,但制司一再哭穷,也并非没有一点实惠。
几经调整,朝廷最终决定京襄对外输出的商货,其他诸路监司及州县,一律不得征收过税,由制司直接在生产地进行征收,弥补军资不足;作为交换条件,诸路输入京襄的商货,也减免全部的过税,仅征收住税(对坐商征收的营业税、市税)。
此外,朝廷还允许制司自行从川蜀等地进购食盐,原先加征的榷税全部用来弥补军资的不足——这点与淮东、淮西以及东川诸路制司力争也有直接的关系。
大越诸路盐税收入比较直观,又利于控制。
另外,盐税主要是出自售盐地,同时朝廷还勒令售盐地严厉打击私盐。
其他地方没有资格跟中枢讨价还价,淮东、淮西以及东川三路制司就想直接掌握这部分岁入,不想当中再多转一次手产生不必要的“火耗”。
西秦路没有掺和进来,主要是高氏早就借着便利,暗中从荣州大规模走贩私盐,实际已经掌握西秦路诸州县的盐税收入——各家也是针对这点,要求直接掌控辖域的盐税收入。
虽说盐税及诸宗商货榷税、过税减免,目前仅能给制司增加六七十万贯的岁入,但长期是利于京襄大规模对外输出商货的。
暂时性的停滞增长,并没有令众人感到沮丧,反而是汝蔡战场在对峙作战持续近一年半之后,制司已经明确看出赤扈人在中路战场的极限。
这也是赤扈人在征服契丹、党项之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