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前主要是从东川路、西秦路借道,相对安全,同时也要接受两路监司的监督,除了少许前哨骑兵提前出发侦察沿路的情况外,主要人马基本上还是都紧跟着骡马队一起行动。
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契丹残部近一年时间来转移到洮源,就跟当地的吐蕃部族发生多次激烈的血腥冲突。
这也意味着他们从洮源南下,沿路遇到的吐蕃部族,不大可能会对他们抱以友好的态度,随时可能遭遇袭击、劫掠——同时他们途中也必然需要进行必要的补给,不得以的时候也需要用武力进行解决。
前哨兵马实际上将承担最为主要、最艰巨的作战任务,不仅仅是探路、刺探情况。
精锐骑兵乃是楚山最宝贵的战力,这次随行的两百护卫骑兵就有两名指挥使、四名都将统领,但张雄山将前哨兵马交由孙延观统领,也是认定孙延观是更合适的人选。
“恭敬不如从命!???????????????”孙延观长吐一口气,拱手说道。
回到驻营,张雄山将骡马队各级执事、管事以及队率以上的武吏都召集起来,商议南下之事,包括补给的准备、向导以及通译的人选等等,也有一部分伤病没有办法上路,要与匠工留在洮源,都需要做妥善的安排。
天黑之后,侍卫走进来禀报:“萧郡主来了!”
孙延观很多事情都不了解,陪同张雄山、徐灌山走出营帐迎接萧燕菡,就见她身边除了两名侍女外,还有邬散荣以及萧泫二人陪同过来。
孙延观心里疑惑,萧林石真要做出什么决定,怎么可能叫萧燕菡过来相告?
孙延观不作声,看到张雄山、徐灌山将萧燕菡迎进营帐之中,请萧燕菡在主位坐下,然后他们与邬散荣、萧泫分别在萧燕菡的下首对案而坐,他心里更疑惑了:这里是萧林石安排他们入驻的营区,要算铸锋堂在洮源的临时驻地,张雄山这时候就绝不能以契丹旧将自居,即便是萧林石过来,也应该是张雄山坐主位。
“这事你不能怪我大哥犹豫不决,”
萧燕菡坐下来,跟张雄山说道,
“看过徐怀的信后,石海将军、撒鲁合他们都倾向南下大理——他们什么想法,你们也应该能料到,对于没有根的契丹人来说,大理确实是令人向往的一片沃土,但前天夜里将各个部落的头领召集起来,商议这件事的时候,却遭到强烈的反对。你们能想到是什么缘故吧?”
张雄山点点头,表示他们出发前,制司就想到过这种情况。
对萧林石、石海以及撒鲁合等人,他们站在契丹残部最终、也是最根本的利益上,南下可能是保存契丹血脉最好的选择。
然而这条路太难走了,十万契丹族人,可能都未必有四五万人能走到大理,更不要说抵达大理之后能不能扎根下来,还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扎下根来,都是未知数。
具体到个人,想到要付出这么大的牺牲,特别是契丹残部的中下层部族首领,去搏一个未知的前程,又有几个能坦然接受?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们现在选择投降赤扈人,情况可能都比南下要好。
契丹内部出现激烈的分歧,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张雄山也并没有信心能说服萧林石等人痛下决心率契丹残部南下,有时候甚至并非萧林石个人意志所能决定。
契丹残部南下,与大越的猜忌并没有彻底消除掉,甚至被迫与高峻阳撕破脸,转入洮源。
萧林石当初的决定目前看并不像是最好的结果。
相反,燕蓟契丹在投降赤扈人后,境况也没有他们当初想象的那么糟糕。
更为关键的还是赤扈人横扫天下的兵锋无人能挡,契丹残族内部太多被沮丧、挫败的情绪所笼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