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说我大越男儿,怎能屈膝寄于胡儿身下讨食,我深受感触,一直想着跟陈将军说破这事,只是苦无机会,还望陈将军勿怪!”
“这怎么能怪你?”骤然间发生这些事,陈满内心也是极受冲击,失魂落魄的说道,“我就知道皇城司不可能这么信任我们这些降将!”
“周爷与周寨主是不是可以……”姜平看向牢室里的周景、周虚易,问陈满道。
“你快快将牢门打开!”陈满又觉得只是吩咐姜平不合适,忙站起来一并将牢室栅门打开来,朝周景施礼道,“陈满当如何做,还请周参军指点!”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亲从陈角,走出牢室的周景也没有想到这事在瞬息间会有如此的一波三折,朝姜平拱手问道,“姜兄弟,当年靖胜军在何人麾下讨口饭吃?”
“豹突营周蕗指挥使麾下任卒,周蕗平时谨慎,也从不当面忤逆蔡铤,但酒后为王帅说过几句打抱不平的话,被人报入蔡铤耳中,最终因为济云城一战攻城不利,为蔡铤杖杀,之后豹突营就彻底散了。”姜平回想往事,唏嘘不已的说道。
“周蕗确是死得太冤,王帅在世时也盛赞他有大将之风,真是太可惜了!”周景与卢雄、徐武碛、徐武坤、徐武良等他们对靖胜军在王孝成身死、兵权为蔡铤夺去后的诸将命运一直都有关注,但靖胜军最盛时有两万五千悍卒,这些人或战死沙场,或受迫害而死,或伤病而死,或散入其他军中,总之各自飘零,也不可能一一查清楚来龙去脉。
而因为大越军制的缘故,军将武吏对军队的归宿感很弱,普通兵卒跟军队、主将的渊源就更弱了。
楚山一段时间来都试图暗中联络靖胜军的旧部,主要针对曾在靖胜军任职的军将武吏。
不过,这些年过去,当年在靖胜军任职的武将军吏还在军中任事的已经非常少了;即便还能联络到一些人,但这些人这些年过去各有牵绊,联系上也更多只是叙叙旧情而已。
比如此时已经出任右骁胜军都虞侯的解忠。
然而姜平的出现,除
了意料帮他们解决朱仙驿的问题,还令周景想到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京畿四五万降附军之中,到底有多少靖胜军旧卒?
大越禁军,兵卒都是终身制的,一般说来只有极少数的军将武吏才有机会脱离军籍,大多数的普通兵卒都要留在军营终老,只不是年老之后会被逐步淘汰到充当各种力役的厢军中去罢了。
所以说蔡铤当年忌讳王孝成的旧部有可能对他不利,百般打压靖胜军武吏军将,将老卒拆散,除开战死病故的那一部分人,其他人绝大多数还在西军各部流转。
而大越为保持京畿禁军的战斗力,每隔两三年就会从西军挑选一批健锐补充进来,将老弱汰淘到厢军里去,是一直以来坚持的惯例。
这也就必然会有一部分不受关注、靖胜军出身的普通兵卒进入京畿禁军,而随着汴梁的陷落,大部分京畿禁军迫于形势降敌,这部分靖胜军老卒也就沦为伪楚兵马的一员。
眼前姜平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虽然伪楚驻守汴梁的兵里,靖胜军旧卒可能就只有几百人或者一两千人,又被打散了,他们甚至都忘了曾经与靖胜军的渊源。
毕竟普通兵卒更多时候还是麻木的,现状注定他们只能随波逐流。
然而这一次汴梁注定会再次搅得天翻地覆,是否是重新激活这些旧卒与靖胜军源渊的一次良机?
至于朱仙驿这边,周景敢与周虚易走进来,不可能单纯冒险一试陈满的人品,而没有其他部署、后招,当下便对陈满说道:
“韩圭乃受楚山行营秘令到朱仙驿军寨任经承司吏,此外节帅虽然率侍卫亲兵奔袭汴梁而去,但朱仙驿附近犹暗藏一部精锐——眼下只需要将这些人手暗中接住军寨,陈将军把队卒、都将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