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通禀后从侧门走进衙署,见到有如无头苍蝇般的孟节及其他留守将吏,程啸压抑住心里的心慌,问孟节:“发生什么事?”
五千虏骑从东往西沿着回龙河南岸,突袭宣威军后路时,就有斥侯急驰赶回淮川报信。
当时孟节等将吏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但午后很快就确认大军在焦陂以东被击溃了。
城中此时还算平静,是孟节等人封锁了消息,还没有引起恐慌,但这不可能持续太久。
只要有溃卒逃到淮川城下,又或者虏骑直接掩袭过来,那所有的事情就不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
程啸瘫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喃语道:“两万兵马啊,一个时辰不到就完了,督帅、傅将军他们都没有一丝消息吗?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程啸喃喃低语一阵子,又猛然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似的,抓住孟节的手,说道:“我们要赶紧渡河,虏兵一定会趁夜掩袭过来!我们现在还能将城中守军带走,靖胜侯说尽快会带三千骑兵到焦陂助阵,我们到南岸与靖胜侯会合,或许还有机会守住潢川”
孟节苦笑不己,经略使、都统制率大军北上,全城军民几乎都知道,他现在率守军弃城渡河,只怕命令一下,全城都会立时陷入恐慌。
到时候乱糟糟一团,无数人往码头涌去,他有可能从中率守军乘船渡河吗?
而现在这情势,他们率守军南撤还情有可缘,战败的责任还追究不到他们头上,但倘若他们敢弃守军而走,最终只有十数将吏渡河,当真以为能保住项上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