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乐观的心态,这时候也难以轻松起来。
顾继安在进入离石县境内已经先返回府州,而乔继恩也带着许蔚、钱择瑞等人,在杨祁业率部护送先赶往蒲坂参见景王。
徐怀作为一军之主将,却没有办法抛下兵马先行,他与文横岳以及徐武碛、王举、萧燕菡等人统领兵马,继续护送太原军民从汾州继续西撤。
平陆城南便是茅津渡,乃是渡河南入洛阳的要津;蒲坂、河津据黄河东岸,乃是关中门户,西渡黄河便是关中渭水平原。
任何一座城池失陷,对洛阳、关陕的形势牵涉都是翻天覆地的。
因此,太原军民渡过黄河,进入延州境内并不能停下来休整,更不要说就地安置了;他们抵达延州之后,还得继续马不停蹄的南下。
看着千里冰封的黄河就在眼前,太原军民只要渡过河,就相对安全起来,但徐怀心头却又怎么可能会轻松?
这时候有百余骑从南面驰来,通过楚山骑外围的斥候封锁,沿着黄河西岸的土埂路继续北上。
徐怀猜测应是景王从蒲坂、河津所遣信使,与文横岳、徐武碛、王举、萧燕菡等人策马驰下山岗,迎接过去。
徐怀他们策马驰下山岗,却见朱沆在郑寿所率侍卫的簇拥下,沿着黄河西岸的土埂路快马加鞭赶来。
朱沆、郑寿等人却是无羡,但身后不少侍卫骑兵都浑身浴血,想必在他们北上的途中遭遇到虏兵了。
“你们从哪里赶来,怎么会遭遇到虏兵?”徐怀与文横岳忙迎过去,待朱沆他们下马来,关切的问道。
“我们从河津北上,虏兵主力都还在汾水西岸,以为贴着吕梁山的外缘走,不会有什么危险,没想到路途还是遭遇到一股虏兵斥候。好在郑寿他们拼杀甚力,很快就摆脱纠缠,只是折损了四五名好手!”朱沆心有余悸的说道。
赤扈第一次南侵已经过去一年多时间了,虽然大越整体军事实力并没有提到明显的提升,河东、河北等地也失陷得更为彻底,但到底还是有少量精锐在经历血腥战事之后快速成长起来了。
郑寿率少量骑兵护送朱沆北上,即便途中遭遇小股虏兵斥候,也不至于像当初景王赵湍出汴梁那般狼狈。
着史琥领郑寿等人前往营地清理创口、休息,他与文横岳、徐武碛、王举、萧燕菡、陈子箫,围着朱沆了解河洛最新的势态。
“汴梁失陷之前,官家传旨正式册封殿下为京西、关陕、河东诸路兵马大元帅,兵马大元帅府临时设于蒲坂;郑怀忠、高峻阳分别担任河洛行营兵马都总管、关陕行营兵马都总管,皆受殿下节制,乔大官、许府君抵达蒲坂之后,殿下也有意下令府州军马及契丹人马南下,以实延州、河津等地的守御,”朱沆说道,“我此次北上,一来见你,二来要前往府州,督促府州兵马、契丹部众尽快南下!你这边要是可以,殿下希望你能尽快率部南下,前往河津、蒲坂会合!”
“顾继迁已经决定南迁,顾继安返回府州就是督促此事,相信他们已经派出使者前往蒲坂去见殿下,应该是从河西借道,与你们错过去了。你们没有必要再走这一遭,”徐怀说道,“明日太原军民基本都能渡过黄河,我们到时候就直接动身南下,前往河津、蒲坂见殿下!”
照道理来说,汴梁失陷,朱沆、钱尚端、郑怀忠等人就应该直接拥立景王,但拖延近一个月,显然是景王还有种种顾及没有应允。
顾氏作为奔袭太原作战的主要参与者,形势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又有景王作为诸路兵马大元帅所颁下的军令,府州军民南撤不会有什么变卦。
而麟府路仅辖三县七八万民众,两个月前就筹备南撤事宜,与早就恢复游牧传统的契丹残族一并南下,不会有什么难度,那颜木赤在岚州集结不少兵马,但暂时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