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比,谁又能比他知。
突然。
“那为何各地这般生事?又是杀朕的官,又是围城造反,九边朕还没动,各部都发来敌情,这是在向朕示威吗?
还有那云南,川贵乱民为何要反朝廷?四川广东之事,不能使他们惧吗?为何如此不怕死?”
李现嘴角动了动,不知该如何言。
“考成法到底是不好的。”朱翊钧喃喃道。
都说考成法不好,他不信,信张居正。
可是现在的结果,就像人们都说的,考成法不好啊!
朱翊钧突然回头。
李现见状上前。
“李现,朕派大军去四处征伐,为大明开疆扩土,打下的土地就赏赐,封王也行。
还有朕听闻日本如今内乱,那里有白银,也派军队去打,打下来也给将军们封王。然后收税,清丈天下田亩,所有人都要交税,藩王乡绅都要交税。
谁敢不服朕,朕就派大军去灭之。”
朱翊钧越说越兴奋,等回过头,发现跪了一地的太监,冬日里的寒风吹过。
清醒了,朱翊钧自嘲。
“朕……”
无言。
“皇爷,外面天寒……回……回宫吧。”
李现语无伦次带着哭音,刚才皇爷的样子,实在是吓到他了,那番话传出去,恐天下大震。
“朕……不回,继续走。”
众太监无法,只能继续前行。
这里朱翊钧没有来过,一会儿是黄瓦门,一会儿是花房,等看到了司礼监。
“换来司礼监在这里。”
“皇爷,是否进去瞧一瞧?”李现小声问道。
“不去了,别人正忙。”
于是一行人继续前行。
又看到了酒醋面局,内织染局,皮房,纸房……
等过了这几处,还有的地方连李现也不知道了,准备让人去问,被朱翊钧拦住。
绕了一圈,发现了十几株松树,朱翊钧看的眼熟,等靠前才发现,绕了一圈竟然到了内书堂。
朱翊钧抬了抬手,轿停。
这是处偏门,门墙上的楹联倒是有趣。
“学未到孔圣门墙,须努力趱行几步。做不尽家庭事业,且开怀丢在一旁。”
朱翊钧越看越入迷。
自己算得上学问通达吗?不算,前世的自己,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
资质别说伟人,历史上的秦皇汉武都不如。
萧规曹随。
他连曹参都比不上。
自己事业成功吗?
也不算,前世一个小经理人而已,房贷都没有还清,财务都做不到自由。
如今自己贵为天子,也只能说是命好。
那自己在焦心什么呢?
你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既然不比旁人聪颖,那就多努力多勤奋几步。
伟人都把事情做不尽,自己又凭什么能把事情做尽。
且开怀,且努力。
“此联,挂到……”
朱翊钧本想说挂到文华殿,想了想,为何偏要动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