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勋贵及百官文武出行,各路仪仗,祭奠太庙,此是国家大事,不敢轻慢。
国子监不允许诸生戴孝,否则开革。
祭祀大典回来后,朝事仍然不平,等朱翊钧仗责几位官员后,虽然明面上没有反对,但是私议不止。
此读书人非彼读书人,朱翊钧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能理解大明读书人的傲慢。
大批的官员挂冠自去,有的说自己生病,身体不好,有的说家人有故。
官员可以离开朝堂,回到原籍,读书养望,教育后辈。
而朝堂却无法离开百官。
随着南京一封接一封的奏疏,向朝廷索要各类物资供应,都需要下发地方督促办理。
京城大街小巷,各处突然出现大量的传单。
“这上面写的是啥?”
好些人围拢,纷纷好奇,其中一人在衙门做小吏,认得一百来个字,今日班休在家,见邻居们都望向自己。
感到些许为难,一些字他也不认识。
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认不全,只能勉强解释,说这是攻奸朝廷,说朝廷有大逆不道之人。
“既然大逆不道,还不赶快抓起来?”
“都是妄言。”
那人解释,说朝廷因为施行考成法,督促官员按期办事,很多人反对,所以造谣。
“督促老爷们办事,这是好事呀。”
此时,一个穿着青衣长袖的文人,腰间配玉,上前接过传单,扫视了一眼传单的内容。
蔑视的看了眼那人,嘲笑道,“汝言狗屁不通。”
那人也不敢辩。
有功名的读书人最是惹不得,身后恩师座师同科同乡,连老爷们都不敢慢待。
“尔等有行商为生者,衙门会征收门摊税,如有刮风下雨,是否没有生意?”
众人点点头。
“没有生意是否应该少收,甚至不收门摊税?”
众人又点点头,读书人果然明事理,道理讲得通透。
“现在朝廷用奸人的考成法,不管尔等原由,只要求官员必须收足尔等的门摊税,尔等还说好吗?”
“那肯定不行。
这个读书人讲得比邻居说的清晰多了。
邻居说了半天众人也只知道个大概,反而读书人三言两语,就让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痛骂此奸人。
读书人转头,问刚才那人。
“你既然认得字,为何又胡说八道,瞒蔽彼邻?”
“咱也是在衙门听人解说邸报,说考成法各种好,今日听君一席话,才想透这个道理。”
那人拍了拍读书人的马屁。
一则不想生事,二则考成法以来,他每日需要做的事情渐多,内心也不愿为之浪费口舌。
要是真罢了考成法,那人觉得更好。
“朝廷被奸人把控,当然在邸报中说奸人的好话,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真是庸才。”
读书人骂了一声,随之背起手,怡然自得离去,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路,不敢碰读书人。
很快,京城出现传单的事,锦衣卫就上报给了太监,太监连忙报给了朱翊钧。
“指责张居正谋逆不轨。”
朱翊钧听到太监说的话,摇了摇头。
抓肯定是抓不住的,除非当场碰到。
“着锦衣卫沿街收缴此类传单。”
本来还想让锦衣卫告诫百姓不得私藏,但是想到公差的行事作风,还是把这句话忍了下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朱翊钧招来张居正,吕调阳,张四维等一众重臣。
“以后再有类似傅应祯的官员,朕还会廷仗。”
朱翊钧斩钉截铁,然后看向众官员,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涉及内阁元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