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用力点着头,看张柱子的衣服上有个破洞,便笑着说道“先别忙着走,俺去取针线,给你这衣服上补几针。”
“不用麻烦了。”张柱子低头看了一眼,浑不在意地说道“我还得去通知别人,军队估摸着也快回来了,还得多做准备。”
“打胜了吗?”英子停下脚步,瞪大眼睛询问道。
张柱子笑着点头,说道“虽然还没确切的信息,但旅顺堡是肯定守住了。我估计,建奴的死伤是少不了。”
英子咧嘴笑了起来,说道“咱们挖的那些沟有用呗,我看军队训练时那轰轰的象打雷的动静,就知道差不了。”
张柱子连连颌首,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跛着条腿出了院门。
凝视着远处那瘸跛却厚实的背影,英子抿起嘴角,久久站立,直到颠簸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
旅顺堡外。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了一片,不时又被爆炸的巨响和火枪攒射的轰鸣所压盖。
一方是前后夹击,一方是逞勇顽抗,厮杀惨烈异常。
一个士兵倒下去,又是一个士兵顶上来,长枪吞吐,刀光泛寒,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此时显得脆弱不堪,瞬间而逝。
又是一排火铳的爆响,几百名明军火枪兵突然从侧翼的山坡上出现,把无数铅弹向着建奴无情地打过去。
与前方明军战阵交接,正在拼杀的建奴人马太过密集。明军几乎不用瞄准,只管一排一排的用火枪攒射。
白烟不断弥漫升腾,建奴不断地人仰马翻。惨叫声,马嘶声,此起彼伏。有中弹未死的马匹,在疯狂地奔跳嘶叫,更增加了建奴战阵的混乱。
这五六百明军火枪兵立于山坡,以四排轮射法,不断地射击,并保持着火力的持续性。
“快,快,推到这儿,对,就在这里。”军官指挥着,吼叫着,十几架掷弹车又推又抬,在战阵后准备就位。
一颗颗轰天雷放进抛射布兜,火线被点着,锤子砸开铁钩,发射,发射!
黑乎乎的炮弹越过明军战阵,砸进了建奴的队列之中。十斤的玩艺儿从天而降,砸不死也是晕头转向。
看着脚下嗞嗞冒烟的炸雷,即便是富有经验的凶悍建奴,也忍不住恐惧嚎叫。
爆炸在闪光之后一个接一个地响起,即便是没被弹片击中的建奴,离得近的也失去了听觉,眼前阵阵发花。
轰天雷抛射不断,每一声轰鸣爆炸过后,都有建奴受伤倒下。
有如湖水中扔下的石块,激起一圈涟漪,却是血肉横飞的激荡。建奴的战阵越来越无力,越来越稀疏。
随着前方的战兵被消耗,两军的战阵脱离了接触,拉开了些距离。
轰天雷的投掷放缓了,但火枪兵又有了施展的空间。
在军官的哨音和喊叫指挥下,一队火枪兵越过刀盾手长枪兵,举枪射击;浓烈的白烟刚刚弥漫升腾,又一队火枪兵上前,举枪开火。
一排排的铅弹射向敌人,战阵也缓缓向前逼进,阵后的掷弹车也紧紧跟随。战阵有如无可阻挡的厚墙,再次向建奴压了过去。
坏了,坏了!
济尔哈朗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心直往下沉,意识到失败恐怕已经成为现实。
这样的对阵是济尔哈朗尽力避免的,在双方盔甲装备差不太多的状况下,在六七十米的距离对射,火枪的杀伤远胜于弓箭。
而且,战场并不宽阔,骑兵也施展不开。
最关键的是,大路被突然冒出的明军切断后,阿敏并不认为是难以冲破的阻碍,也不必全军回师。
可当阿敏率一部人马前去攻打阻路拦击的明军后,旅顺堡的明军却突然出动,逼得济尔哈朗不得不率部迎战,以防兄长的部队遭到夹击。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