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崇祯趁着草原遇天灾,断绝市赏和马市,要饿死蒙古诸部一样一样的。
按理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大明与蒙古诸部战和不定,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但朱由校并不认同,要是靠饿就能使蒙古诸部臣服。那北方游牧民族也不会在上千年的时间里,始终是中原王朝的敌人了。
如果察哈尔部打垮了亲明的喀尔喀,则使辽东的明军少了个盟友。而虎墩兔却不敢与后金作战,不能助明军一臂之力。
更关键的是,朱由校要集中力量剿灭建奴,不想武力干涉虎墩兔的行动。如果察哈尔部东移,与喀尔喀部发生冲突,明军就将处于两难的境地。
“……辽镇东进,东虏不敢出击,可见两次挫败后实力大损,物资匮乏。再加上辽南、东江本部的压迫,抽调不出足够的兵力抵挡。他们或许还认为我军不敢贸然光复广宁,或许等着我军补给线拉长,再施以突然袭击……”
建奴好象,大概,或者还有别的顾虑,朱由校垂下眼帘,隐约觉得并不象孙老师说得那么简单。
按照目前辽镇的力量,一下子推进到广宁,并不是很把握。熊廷弼比较稳健地先占右屯卫,稳固之后再伺机光复广宁,朱由校也是同意的。
孙老师还在说着,意思是趁察哈尔部与喀尔喀部交兵,趁机收拢蒙古部众,并使其归化,从而壮大满桂所率领的归化骑兵营。
朱由校耳朵听着,心里却在搜寻着刚刚隐然冒出的疑惑。猛然间,他的眼睛瞪大了,终于想到了那种可能。
假报纸啊,编出调动九边精锐入辽参战的消息,建奴应该看到了吧?这可是重大的军事行动,建奴不会是被吓住了,不敢轻举妄动吧?
朱由校眯起了眼睛,越想越是大有可能。边关封锁得这么严密,建奴获取情报的渠道很少很少……
王体乾上前给皇帝和孙帝师续上茶水,打断了帝师的讲述,以及皇帝的思绪。
朱由校喝了口茶水,思路已经清晰起来,觉得自己的判断差不多是正确的。这样的话,也许就有办法,尽管不敢保证绝对成功。
孙老师也讲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水喝了两口,再抬头时,发现皇帝的脸色已经晴朗起来。
难道是自己的解说起到了效果,皇帝已经有了主意,不再为此而发愁了?
孙老师还未开口,朱由校已经起身,笑着说道“孙师当值,也不必如此辛苦。有些不急的政事,压一压也无妨的。”
孙老师赶忙站起,拱手道“微臣精力尚好,也不习惯于把工作压下,让别人劳累。”
朱由校有些无奈,转头对王体乾吩咐道“把朝鲜使臣献上的人参给孙师拿来。”
王体乾恭谨地答应着,在前引路,朱由校转身出了值房。
孙承宗送了出来,躬身敬候,直到皇帝走远,连宫人持的宫灯也微不可见,方才回转。
对于皇帝的心智,孙老师这一年多来已经看得清楚。虽有操切的一面,但多数时候都表现得沉着镇定。
特别是对目前的两场战事,更是表现出了超过年龄的沉稳。也正是这种不急不躁,进退合宜,使得辽东和西南的形势在向明军倾斜。
当然,孙承宗对于皇帝重用厂卫力量,打击官员、士绅、地主、生员等,还是有些意见的。
虽然是财政窘迫,皇帝利用这种手段敛财也是为了战事,可到底是坏了传统和规矩,名声肯定会受到影响。
一代名君,又何必污了声名。或者手段隐秘些,或者让人顶缸,都是选择嘛!这帝王的心术和手段,皇帝应该懂啊?
孙承宗回到屋内想了一会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提笔在手,开始处理政事。
…………………
朱由校回到乾清宫,立刻给熊廷弼写了密信,要他尽快兵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