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黄权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出战场的异样。
四周依旧是茫茫一片的模糊窘境,但根据周遭船只的声音与响动,黄权还是能隐约把控局势的变化。一开始根据吴军战舰主动上前挑衅,黄权就在揣测敌将的意图:周瑜是真的想要在雾合战吗?亦或是一种掩护,在暗地里准备趁风火攻?还是要转而去攻打历阳呢?
但随着双方接战的船只越来越多,吴人主动求战的意图暴露无疑,黄权也不禁松了口气。就如同周瑜对自己军队的信任一样,经过这些时日的训练,他也相信汉军不会在水战中落入下风,故而没有阻止汉舰的大肆出击。但令他奇怪的是,明明听吴军也带来了楼船,为什么眼下却只有船出动?交战的规模已经扩大到了这个地步,只靠艨艟、青雀这种船,必然分不出决定性的胜负。可敌将却仍然不做总攻,这无非是有两种可能,一是敌军在前方布了陷阱,在等待自己主动出击,二就是另有援助在外,稍后便可能加入战场,继而逆转局势。
想到这,黄权心中一动:吴人初来乍到,能设置什么陷阱?白了就是想打个出其不意,必不可能有什么奇眨但到外援,南面和建业的吴人有周不疑抵挡,必不可能出现纰漏,而整个江南战场众,只有自己麾下还有两万投降过来的吴人,那么周瑜的想法就呼之欲出了。虽然自己事先已经做了安排,将其中一万吴人打散编入各舰之中,但还有一万吴人保留有完整编制,且仍由当指挥。如今当也被他打发到最远离战场的右翼,一旦在战场上倒戈,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黄权号称名将,虽然心中为此着急,但面上仍毫无惊慌之色。他仔细盘算一番,当自投降以来,受子厚待,直接授其中护军之职,不敢绝对忠心,但感动肯定还是有的,而自己也在当身边设有密谈,观察他行踪,但没有发现他有奇怪的举动,明此前还未与周瑜接触过,此时提前派人过去,是有可能稳住他的。
于是他立刻把岑光叫过来,黄权虽然着急但仍保持缓慢坚定的语调,将此时的形势分析给岑光听,然后对他:“校尉,你带两艘船一百人去右翼,务必要稳住当,让他不与吴人接触,当在吴人中威望极高,只要他不下定决心,其余人绝不敢妄动!”
岑光听了这个命令,也不慌乱,反倒是一针见血地问道:“若是当顾念乡土之情,执意投贼,我又该如何?”
黄权亦有矗忧,做了少许的纠结后,他从腰间拔剑递给岑光道:“这是陛下赐给我的中兴剑,乃是孝灵皇帝赐给先帝的,如果当胆敢抗命,你就拿此剑斩了他,并看住其余诸将。”岑光见此剑如此神圣,立刻双膝跪下,极为郑重地接下。黄权:“此番成败干系全在你手,不得有失!”岑光则慨然答道:“将军放心,我携此剑过去,必叫右翼不动分毫!”
岑光领命下来,立即召集在楼船前的两艘艨艟。自交战以来,他们就在慈待命令,因此几乎没有时间的耽搁,就直接向右翼开去。此时的战场已经变得较为开阔,周遭没有多少船只挡路。这两只船,立刻顺流而下,直朝阵线的最右翼而去。
在舟船上,岑光看到周遭将士皆在苦战,不少人在吴军的撞击下跌落水中,拼命在江面游动,但很快又被暗流所吞没。同时也有不少被剁成几块的吴人被从船上扔下,鲜血一入江中,转瞬被消散无踪。这种战况不可谓不惨烈了,但越往东去,他发现战事越是平静,很多船只都停靠在江边没有出动,船上的士卒多在船头观望,显然并没有加入战场的意思。
这情形令岑光在心中暗自叫骂:这些吴人竟连样子都懒得装了!要让他们不倒戈,真的可能吗?好在周瑜事先不知道他的位置,应当还在派人追索,否则现在局势已经乱了。他随即抚摸手中宝剑,默默下定决心,只要当稍有异样,自己就立刻砍下他的头!
可实际的情况是,那些观望的吴人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