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问他们怎么看。众将的意见比较统一,毕竟此次战局扭转,最大的因素确实就在于鲜卑置身事外,众人心知肚明,也都心怀不满。但眼下正是与西军抗衡的关键时期,若催逼责骂,众人也怕轲比能临阵倒戈,所以都力主安抚为主,等回师之后再做计议。
但麴义却大不以为然,接着对曹操说:“这都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在西朝久矣,知刘备素无招揽轲比能之心,不过扶持拓跋鲜卑罢了。轲比能也心知肚明。而昨日鲜卑坐望,正可知虏酋都是沙塞癞狗子,畏威而不怀德,元帅当以严辞责骂,并索要罪人,这些白虏才知服从。”
曹操听他说得有理,不禁刮目相看,又派人取来一副金腰带,赐予麴义说:“大司马说话直爽,看人看事也真有洞见哩!”回首又召来陈琳,让他写一封措辞严厉的文书交给曹休,当天就交到鲜卑大营中,让轲比能遣使前来解释。
麴义猜得不错,次日轲比能果然派了使者与一名从者过来。这使者是一名身量七尺五寸的汉子,虽然算不上雄壮,但举止显得极为精明干练,一入帐内,哪怕周遭的将左显得不怀好意,他也安坐如山。等曹操出现后,他才郑重地向曹操自我介绍,自称是轲比能的女婿郁筑鞬。
郁筑鞬虽然朝曹操躬身拜礼,礼数周到,但言语之间不卑不亢,让曹操心中颇生嫌隙。阑
曹操诘问道:“单于对于坐观望战一事,有何回复?”
郁筑鞬以一口流利的汉语回答:“我王以为元帅必胜,不愿与元帅争功罢了。此后的变化,便不是我王能预料的了。”
曹操狐疑道:“那西军阵前反攻,你等不援反退,又是何道理?”
郁筑鞬对此问显然早有预料,立刻答道:“西军攻得太快,贵部又溃得太快,我王位在文瀛湖畔,仓促难以展开救援,问诸将意见,都以为战将随溃,徒送首级,不若先保全诸部,以待将来再战。”
曹操听他如此信口开河,颠倒黑白,已是满腔怒火,但仍强忍着问道:“那单于打算如何对我交代?”
郁筑鞬令从者献上两个盒子,在曹操打开观看的时候说道:“建议我王不动的便是这两人,他们一为故安的王乐,一为灵丘的李流,皆是我王的谋主。我王为表愧意,特杀此两人以谢元帅。”
曹操听到这,终于是忍无可忍,对他喊道:“你给我趴下!”郁筑鞬错愕之间,又不敢不听,只好双膝跪倒,用双手伏地,低着头等待曹操继续。曹操冲上去,一把拔出腰间的短刀,反转刀背,冷喝道:“轲比能把我当作孺子,竟用这等鬼话来交代?他要杀人谢罪,怎么不砍了自己的头?!拿我汉人做什么人情?”阑
郁筑鞬负痛不敢出声,犬伏于地,无言以对。曹操接着说:“若不是我与西贼大战数载,令西贼无力向北,他以为刘备容得下他?早就死无全尸了!如今一战,我愿划地与他,结为血盟,他却反复无常,当众退兵,究竟意欲何为?想学檀石槐吗?他还差得远!”
说罢举刀而起,就欲斫头,抬到半空,放下来。不一会又举起,又放下,如是者再三。郁筑鞬四肢着地,魂惊魄飞,汗流浃背,连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曹操命人抬来数百个裹了黑布的事物,一个一个压在郁筑鞬的背上,一直放了大约七十多个,似小山一样堆起。郁筑鞬喘息困难,又不敢叫饶,只能趴在那儿勉力支撑。
这时曹操才消了一些气,对郁筑鞬说:“你回去对轲比能说,上次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他要是再打算坐望,就不必再在这了,立马带着他的人马爬回弹汗山!明年不用西贼出手,我自拿他人头祭奠此地将士。”
郁筑鞬连称不敢,曹操又问他:“你知道自己身上压的是什么吗?”郁筑鞬摇头,曹操笑道:“站起来自己看吧!”郁筑鞬艰难起身,身上的事物顿时滚落一地,一些黑布散开,他才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