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顿时涨红,强忍着怒气才没有在众人面前发作。而曹操话一出口,自己也后悔了,他知道陈宫说得也是忠正之言,加上自己能够在兖州站稳脚跟,陈宫可谓功不可没,而平日随军征战,陈宫也从不畏难,自己刚才那番话未免太伤人心了。
但曹操极好面子,便是明知自己错了也不吭声,还是荀彧出来缓和气氛。他上前说:“公达所言有理,如今贼军兵众,不可硬折其锋,当以守城为上。然明公之意,乃是守城虽可,却非固守,敌军数倍于我,待其包我四面,军中唯有落败,又当如何求活?势必出城先分其势,而后轻兵袭之,如此才可保东郡无虞。有何相争之处呢?”
曹操这才借着台阶说:“文若所言,正是我方才所想。”然后又对陈宫道歉道:“公台,我为人轻率,还望你莫怪才是。”
陈宫这才面色如常,缓缓说:“只求明公知我一颗赤心,便别无他求了。”
当夜,曹操与鲍信、关羽率六千骑士再次南下。他们从句阳越过濮水,南下到定陶一带。此时定陶城上已插满了更苍的旗帜,曹操在城下仰望,自知无力攻城,只能退而求其次,抓了些本土的黄巾打探消息,才知道管承主力已去围攻昌邑。
攻城不得,觅战也不可得,曹操心中无奈,只能又退回濮阳,根据敌军形势再看下一步的策略。
又过了三日,两郡如石沉湖水般渐渐地没了消息。既没有敌军攻克昌邑、东缗的消息,也没有敌军前来攻打白马、濮阳的消息,这令人极为费解。曹操觉得不能继续坐观变化,于是尝试改打陈留。
孰料刚过燕县半日,双方就在封丘北面的林野间相遇了。
这是一场完全意外的遭遇式野战,管亥携六万之众正往酸枣前进,而曹操领六千骑士出现在他的侧翼,并且遭遇的地点是一片密林,双方军队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硬碰硬地接战。
此时,管亥作为依仗的武阳营此时在大军后尾,直面曹军的大多数更苍军士都是步卒,且在林野里,弓手们难以瞄准马匹,军官们也难以指挥包抄。
与之相比的是,曹操此时所带尽是轻骑,每人都携带有斫刀与弓矢。奔驰在林地里,骑兵的箭雨犹如落叶般拍到敌军的脸上,很快便是一地的哀鸣呻吟声,这时候,他们再用斫刀切断尚未咽气的喉咙,在大部队变阵完成之前,他们已把滴着血的头颅挂在马鞍上,只丢下了寥寥几十具尸体,便飞一般地撤走了。
斩获近千人后,曹操极为高兴,兴起之下,竟在马上跳起了舞蹈,让众士卒为他喝彩,以致于不小心被一根树枝刮伤,在下颌处划了一条口子。但他毫不在意,只在出林之后,令部下在道路两侧埋伏,若身后有追兵追击,他们便可以利用这个时机,再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但管亥并没有派军追赶,他只是指挥军队收敛死者遗体,而后加速离开林野,自己则与武阳营亲自殿后。出林之后,他们宁愿多走弯路,也要绕开深山密林,于次日入驻酸枣。此后也毫无北上东郡的动向。
如此举动令曹操大为不解,他回到濮阳,又与荀彧商议,说道:“若贼军无意进取东郡,则当派兵留守陈留雍丘,而后与济阴贼军合力,并拔昌邑、东缗。若敌军志在东郡,则当兵围燕县白马,包围濮阳。如今他屯兵酸枣,不进不退,岂非不智至极吗?”
荀彧这几日揣摩更苍意图,却品出几分味道来,他分析说:“明公何故言论止于兖州?放眼兖州,酸枣确无大用。但放眼天下,当年屯兵酸枣,联合天下义士,策划进取京畿的,不正是明公您吗?”
曹操闻言大惊,当即拿出地图反复观看后,良久后才迟疑道:“若是如此,亦有难解之处,贼军若图河南,岂能视东郡如无物,置刀剑于颈节?”
荀彧伸手拿过地图,手指豫州说:“兖州有今日之患,正是我等以为豫州有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