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当即弃官离去,而吕布则轻松掌握郡中六千郡兵,并任命王允幕僚宋翼为左冯翊。事成之后,吕布又渡过泾水接连控制漆县、杜阳、雍县、陈仓等地,将扶风各县的县令一一更换,留守的驻军都编入军中,将军队迅速扩充至四万余人。
等吕布抵达郿县之时,距离郿坞已不过十二里,而郿坞四面皆被其所收服。董旻困守郿坞之中,远近所闻的,到处都是向吕布倒戈的消息,惶惶不可终日,却也不敢有任何异动。直到这时他才想明白,如今他才是叛军,而长安的叛军才是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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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八,天色昏冥,细雨蒙蒙,远处的树林、河岸慢慢的都不见了踪迹,但此时,在郿坞坐守二旬的凉人们终于看到了他们等待已久的敌人,敌人们打着火把排开,散成一条近十里长的火线,在朦胧的黄昏里仿佛是一场红彤彤的薄雾,在一片昏暗里,自北向南缓缓地将郿坞包围。
但走得近了,郿坞的守军们才发现,敌人们不止高举着火把,另一只手都还拿着一个圆滚滚的事物,他们像是云雾中酝酿出的妖魔,从细雨中脱胎而出。而敌人们也不负期望,将世界的真相残酷无情地展示给他们看。
前列的敌人们手中都提着人头,他们将火把和人头放在一起,用火光照亮死人们的脸庞,守卒们惊恐地从中看见,这些人头他们多都熟识,有侍中李儒、长史田景、中军校尉董璜、卫尉王度、中郎将杨定等人。在这些人头中,还有一颗烧焦的人头,看不出模样,但他放在中间,显得最为重要,守卒们都隐隐猜出他的身份,都又不敢置信。
这时一个浑身绣红甲胄的骑士踏马向前,对着坞堡上的众人,高声喊道:“这些人头,众位都见到了,里面的人,大家大多也认识,想必也不用我多说,如今董卓授首,三辅归顺朝廷,东方各军也都听朝廷号令,你们何苦陪董旻送死呢?天子已经颁下诏书,只诛杀随董卓谋逆的首恶元凶!其余人等一概不查,你们快速速开门!”
这一番话胜过千军万马,让守卒们心动不已,这时候,董旻站到坞堡间,扬弓对准那骑士便是一箭,那箭矢正中骑士鼻骨,直接透脑而过,骑士当即倒地,而后他高呼道:“尔等逆贼休想诓骗于我!你拿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头,也敢冒充我兄长吗?何况李傕、徐荣等人,皆是随兄长近十载的老臣,情深过海!岂是你一封书信就能煽动的!我已修书告援,待他等回军之日,便是尔等逆贼覆灭之时!”
正激扬间,又是一名骑士走过来,他身后用绳索捆着二十来人,每人旁边都站着一个士卒,那些士卒将这些俘虏的脸都抬起来,雨水濛濛的,在俘虏们脸上粘上了一层薄纱,但董旻还是认出来了,这些都是他派出去求救的使者。
一名儒生骑马走到俘虏后面,对着坞堡上的董旻说道:“左将军,在来之前,我们已经封锁了霸陵到黄白城的所有通道,你的那些书信,都被朝廷拦下了。想等援军,你想的未免也太好了!”
董旻认出这人的身份,原来是原黄门侍郎荀攸。
此次攻心计乃是荀攸策划,他一出诏狱,狼吞虎咽一番,便重回尚书台,为此次行动策划细节,并执意随行吕布入军,众人听他谋划,无不倾心感慨,说他堪比虞诩,于是任命其为军师。
董旻见自己使者大部被拦截,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慌,但他仍强撑道:“我派出使者多有三十余名,你不过拦下三分之二,如何能说我毫无援军!我固守郿坞,必能看你们惨死堡前!”
荀攸闻言冷笑,他自若说道:“左将军,我这些不是给你看的,是给堡中这些军卒看的,他们都是国家支柱,不应在此处白白折损,而左将军你,在我眼中看来,已经是尸体一具了!”
董旻大怒,再次举起手中的长弓,想要当场射杀荀攸,他刚把弓身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