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众人时并没有事发,而是私底下完成串联后,担忧事后,白波会因此次叛变饱受歧视,于是决定主动求死。一则是以此与杨奉韩暹决裂,二则是希望换取州府的谅解。这人说罢,让同行打开棺木,在陈冲眼前的是一具干瘦的无头尸体。陈冲一声长叹,对他们说:“大不必如此,我陈庭坚所说的,绝不会更改。”
见这些人又抬着棺木离去,陈冲这才与田豫入城。田豫边走边说,今早徐荣派了一个使者过来,征西将军正在与他会面,也不知道在谈些什么,问陈冲对如今局势怎么看。
陈冲一时有点心不在焉,又被田豫连喊了几声才反应过来,他笑道:“这能有什么局势?徐荣是打算撤军了,八成是过来卖个体面,让两军都过得去。”
果然,等他们踏入城中的县府,就听见刘备谈话的声音。此时县府房门大开,随行的官吏不断往来,显然有很多杂务亟需处理,而一人持节站在大堂间,正对着主座上的刘备,只听刘备对其冷笑道:“徐荣当我治下是何处?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站着的那人便是使者,他回答:“刘使君谬论了,建威不过关怀军中子弟而已,叶落归根,魂归旧土,从来就是人之常情,若刘使君遇此事,便不会收敛战场上同袍的尸骨吗?”
刘备沉默片刻,面色缓和下来,说:“这确实是人之常情,但杀贼更是人之常情。我并非妇人,你如此吹捧于我,我也不会因此留情。”但他很快又正色道:“你可以回禀徐荣,他大可以派兵士来收拾尸骨,若他想趁机再战,我日日枕戈,等他过来,再一决生死。”
那使者“诺”了一声,扫视了一遍两侧的刘备幕僚,问说:“龙首如今伤势如何?若是伤重,建威托我带了些许药物,或许能派上用场。”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陈冲走到堂上来,他左眼仍带着纱布,用右眼斜看向使者,淡淡地说:“陈某还死不了,便不劳建威费心了。”
使者见陈冲如此打扮,立即要下拜行礼,陈冲直白地令他停下:“我向来不喜欢这些虚礼,想必尔等也不过逢场作戏,何必如此?”他问道:“建威如果当真有心,陈某只想像建威索要一物。”
“何物?”
“杨奉韩暹的人头。”
“龙首说笑了。”
“确实是说笑,无本的买卖确实做不得。”陈冲自嘲地笑了笑,他随后又说道:“可既然说叶落归根,那名被你们战前立威的白波老者,可否把他首级还与我军呢?”
使者为难道:“这不是在下能作主的,还望龙首容我回禀。”
陈冲到来,话题草草地便结束了,使者临走前还是对陈冲拜了一拜,刘备不由取笑陈冲道:“庭坚威名如此,胜过千军万马啊。”陈冲摇首说:“若是一个虚名便能胜过千军万马,我们也就不用打这一仗了。”
要忙的事还有很多,那使者一走,幕僚们也都散光了,刘备看了一天的案牍,此时有些乏累,便和陈冲在堂中聊天,陈冲见人都走尽了,才低声问刘备:“这一战折了多少人?”
“我招的新卒死伤四千余人,匈奴各部损失近五千,再加上雁门招揽的鲜卑人,怎么也有一万余人了。”
陈冲掏出怀中木牒,看着上面的字迹叹气,他又问:“玄德,你觉得如今该如何处理这几万白波呢?”
“如今徐荣打算退军,杨奉韩暹两人,估计还会待在上郡吧,如果我们不言行一致,想必这些白波人还是会离去吧的。”
“你的意思是?”此事陈冲破天荒地完全由刘备决定。
“乱世之下,对百姓哪有这般苛求,不过求活而已,愿意从军的留下,不愿意从军的遣还,我觉得徐晃识得大体,便将此事委任给他吧。”
刘备又提醒他道:“白波虽平,上郡未平,如今徐荣虽然撤军,但我们也无能攻打肤施,战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