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刘宣刘豹都回说:“理应如此。”
大且渠便说:“如今龙首被困孤城之中,我等就算不能相帮,也不能因此背义,出兵击后。不如这般,国中可再等几日,等王师攻破离石,擒获龙首,我等便发兵襄助,随王师平定并州,以换取龙首生命,如何?如此一来,我等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番话下来,众王侯议论纷纷,很快就达成一致意见,赞同大且渠提议。张昶颇为无奈,他问说:“若离石不能攻克,尔等又当如何?”
此番话一出口,他随即后悔,若是四万余众也不能破城,那匈奴必然随刘备反攻朝廷,大且渠果然只喝笑两声,不做正面回应。
散会后,田豫对大且渠拜谢道:“会上多靠大且渠照应。”
大且渠摇首说:“从事不必多礼,我也不过是略尽薄力罢了,龙首在离石险象环生,我才能说服众人继续观望。但从事也不要高兴。”
“为何?”
“朝廷如今才派了二万兵马入并,显然留有余力,若想要平复一州,则显然不止有如此,若我所料不差,便是龙首恪守离石不破,朝廷也有后续大军入并。到那时,朝廷以兵锋相逼,王侯畏惧之下,恐怕也顾不得什么使君了。”
田豫为此沉默片刻,叹说道:“确实如此。”
余下几日,田豫便在石桑帮助下与各王侯会面,坚定他们决心,另一方面,各部明白大战在所难免,也在不断集结各部壮丁,美稷城前旗帜如云,扎营成海,只是不少部族被迁徙到雁门郡后,这里到底只能聚集近五万部众,其中尚不算已经投靠朝廷的三万铁弗部。
等到了八月中旬,离石还未传来城破的消息,甚至已有人前去探视了一趟回来,对众王侯说:“离石之防,如阴山般稳固,我看朝廷兵马也就寻常,再过几日,郎将兵临城下,说不得就溃败过去了。”
但匈奴人还未高兴多久,这时,张昶也带来一个消息,说朝廷已派出援军,四万大军将自上郡抵达平定县,而后愿与美稷大军汇和,直攻雁门郡,若是诸王不愿,也可在城外一决生死。诸部闻之果然大惧,以五万对四万,他们实无获胜信心,何况铁弗部旗帜鲜明,只有靠大且渠又劝慰一番,这才勉力维持下来。
到八月十八日,田豫经历了最困难的时刻,陈冲中箭的消息也传到美稷,几乎一夜之间,所有王侯的态度都发生转变,便连大且渠也长时间沉默不语,这让田豫心力交瘁。他这才意识到,陈冲在匈奴王庭中的影响之大,他只能近乎徒劳地来回奔波,却一无所获。
等他夜里回到石部,石桑与他分别,让他回到帐中歇息,随行之人气愤非常,对田豫建议说:“何不效仿班定远之举,袭杀张文舒,以逼迫诸部归附。”
他断然拒绝:“张文舒并无死忠之心,只是时势使然,方才令诸部忧心,我今可杀他一人,可如何能杀尽董卓四万援军?敌师不灭,则匈奴反复依然。”
他斟酌良久,仍未想出良策,便在此时,安排在渡口的斥候慌忙进来,还未等田豫文化,他脸带惊喜神情,主动对田豫道:“禀从事,夫人到了!”
这时,帐门外响起嗒嗒的马蹄声,清脆又简单,显然来的只有一匹马,它停在帐门前,田豫看清楚了,是一匹枣红马。
红马上一人头戴风帽,穿着绛红色的皮袍与骑马特制的长裤,且用布巾蒙面,但其身形婀娜娇小,一望便知是女子。她翻身下马,快步走进房中,田豫见之又惊又喜,连忙跪拜道:“夫人来得正巧!”
原来,骑马来的女子,正是刘备的妻子刘笳。
他本想先问刘笳,征西将军何日率军赶到,孰料刘笳反而先问说:“国中是何部欲反?谁是其首?”
田豫被问懵了,他想了一想,便说:“为首者乃右贤王赫连凡莫。”
刘笳闻言,布巾之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