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杨奉也在此处,正与他们来回激烈争论,不少人都说:“若是龙首未欺我等,我等以何为战?是要我们做背信弃义之人吗?”
韩暹见已无法隐瞒下去,当即混淆说:“乱世之中,本就是乞活图存,若要求活,不过是顺应时势而已,诸侯四十万大军尤不能胜之,而如今诸侯散去,朝廷大军一往无前,连郭帅如此善战,也不过殒命当场,我等又首当其中,若欲活之,如何能不反正?何况我韩暹常冒弓矢,岂是畏死之人?不过是欲活诸位耳!”
一旁的杨奉也劝道:“如今离石弹指可破,美稷也归顺朝廷,我等何苦违逆大势呢?”
众人闻言都沉默下来,这时张济闯进,环视众人说道:“朝廷大军已经进驻圜阳,照顾诸位家小,还有何值得疑虑呢?赶快回营罢!”这一言一锤定音,众人闻之皆为之丧怒,只好各自散去。
等人都散尽了,天色暗了下来,黄土中狂风来回穿梭,张济感觉有些冷,他这才察觉到,确是秋日到了,他回头看韩暹杨奉两人,相顾皆是无言。他们作为久战之士,都知晓这一番风波的后果,今日以后,是难以指望白波军奋力拼杀了。
又过了四日,这几日攻城依旧毫无进展,反倒是河东的徐荣传来信件,并不催促张济破城,而是先叮嘱他团结军心,不可薄待白波众人,徐荣强调,当务之急是说服美稷诸王归顺,只要南匈奴倒戈,此战必胜。而若要攻陈冲之城,强攻实难,不如用巧攻,他特派来一名神箭手,可堪大用。谷
但那名神箭手却晚来了两日。原来他并不是一人而来,而是十余名重甲骑士,还带有一名穿白色布衣的年轻人。
张济本来等的颇为不耐,但一见那神箭手,当即大喜道:“有你在此,陈冲不足惧了!”,原来神箭手名为胡车儿,本是湟中义从出身,其勇力惊人,武冠三军,与张济颇有旧谊,张济几次向太师请求调其入部曲,太师都颇为不舍,不料竟在今日相会了!
胡车儿显然也很高兴,徐荣对他许下重诺,若是他能射杀陈冲,太师能奖万金,封千户侯,此时已是摩拳擦掌,这时张济说:“且稍等一等,我还未知如何寻个理由,让陈冲现于城头。”
胡车儿笑道:“此非难事,建威已为你想到了。”
次日未时,天空上飘来几朵乌云,将阳光遮蔽了,挡住了战场上的鲜血和黄土。
南面的土山进攻又暂告停止。但在土山下面的空地上,一行人走过来。着重铠的骑士在后,前头是几名凉人步卒,当中押解着一个白色布衣的年轻人。白色衣物污痕斑斑,年轻人蓬头垢面,用布条束住头发,煞是狼狈。
后面的一名马上骑士,解开顿项,冲着城上高声大喊:“请并州牧出来答话,你的族弟现在城下,要与你说话!”
城上默然良久,忽有一浑身甲胄的男子从木楼上伸出头来,望着下面的人群。前面的步卒见楼上有人,当即提住犯人的头发,让他抬起头。犯人很吃力地抬头,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痛苦地闭着眼。
不待东人再说话,城上的男子突然大喊道:“元德,你怎在此处!”
陈忠闻声,随即对城上做高喊状,口中却只能呀呀出声,原来皇甫嵩为了不让他吐露河东军情,早已割去了他的舌头。
马上骑士听闻,不禁笑道:“并州牧不如问我,正好告知龙首,如今河东已破六城,只剩下解县一城了,围城之时正好捉了令弟。建威将军徐荣先让我前来,等他攻破解县,不日便将北上会师,若龙首怜惜家人,怜惜州郡百姓,还是早日投降罢!”
那男子大声呵道:“你即割我弟口舌,显然所言皆虚!我陈庭坚如今乃陈氏族长,正当行家祖训诫,为国何能惜身?他落在你们手里,刀戮火烧都随便你,若要劝降,呵,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骑士听闻,也不客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