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之一。呼利拔政变之后,仍按照匈奴旧俗,任命步车休为先锋,另一人为亲卫。步车休策马近身,对休屠王躬身道:“天佑大王。”
步车休人高如梁,体健似山,休屠王见他目光熊熊,满是好战之意,甚是欣慰,于是指着曲峪城问道:“步车休,射比上你与野窟不分胜负,如今上苍赐你良机,你可愿向我匈奴数万将士证明,你乃匈奴第一勇士!”
“步车休敢不从命!”步车休手抚斫刀,对休屠王慷慨应是。
呼利拔高喝一声“好”,挥手派出三百铁弗精骑为他部署。
步车休当即在两军之前出列,众目睽睽之下,他整顿军阵完毕,向天赫然高呼三声“万胜!”声嘶力竭,如饥狼哭嚎,匈奴军中也同时响起气势雄浑的胡笳声。
一声鼓响,汉军心弦一震,便见对面三百骑在大地上拖出一道滚滚烟尘,似以迅雷之势直冲栅栏之前。
汉军早已引弦相待,西河兵乱,已并非一二时日,郡兵们早已熟稔战阵,任凭匈奴奔马飞驰而来,也毫不畏惧。走至两百步外,后阵先行抛射一次,收效甚微,大部分箭簇被骑兵抛置身后,唯有寥寥十数人应身倒地。
待到匈奴骑兵前进至栅栏百步前,后阵汉军改用弓弩再次抛射,箭矢如雷霆霹雳,冲阵最先的几名骑士径直被贯穿颅骨,血还未及流出,便接连翻倒,只剩下无主的马匹仍然被裹挟在兵阵之中继续前进。
前阵汉军都手持长槊,在栅栏后严阵以待。等待匈奴人将要发起进攻的第一次射击,步车休身骑黑马之上,不过呼吸之间,在马背上已将牛角弓拉至如月满弦,一声长啸,二百余匈奴骑士齐齐放箭,只见前阵汉军顿时一片悲嚎,栅栏前一段两丈余的防守间隙被清出。
步车休抓住这一间隙,拔出斫刀从马匹上一跃而下,正好踩着栅栏冲进汉军阵中,周遭汉军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借着冲力一击斫首,鲜血淋满身上的皮甲,加上凶煞的眼神,当真是宛如修罗再生。
见步车休出击不过片刻,便能破开栅栏冲出一道缺口,休屠王忍不住大笑,对赫连骨都侯等人笑道:“陈使君城防虽善,可惜兵卒不堪一用,我看今日便可攻破这座新城!”说话间正欲下令再调出部分骑士,趁步车休抢占缺口的同时扩大优势,不料战局瞬间发生逆转。
步车休厮杀片刻,身后的匈奴骑士随着他齐齐涌入进来,但汉军不进反退,主动将这一段栅栏让开,步车休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只是他如今本只有两百余人,不宜将战线拉开,即使主动追击,反而容易丧失战果,只能令身旁士卒紧急搬开身后栅栏,固守已经攻下的阵地。
随即他听闻城墙上传来汉军欢呼声,这使他向上望去,抬头便见到三张如车箱般高大的弩机,弩机被十来人推到望楼之前,远望下每张弩机上已经装置上一支特制箭矢,箭簇的锋芒令他这位百战勇士也忍不住心底泛寒,弩机旁只见一支蓝旗挥下,这位匈奴勇士心底涌起巨大的不安。
休屠王望见城墙上一瞬间发下三道闪电般的寒光,几乎让他睁不开眼,但他随即就看到了最不可置信的一幕,一支六尺长的弓矢贯穿了步车休,在他身上开了一个如石般的巨孔,又把他身后一匹马牢牢扎在了地上,箭羽完全没入马匹体内,不过转瞬之间,一箭便将一人一马带入地府。
派出的先锋没来得及发生任何反应,最前的七名勇士瞬间身亡。三百余匹本见惯生死的骏马纷纷失控,试图向后奔溃,汉军随后又补上缺口,将先锋本就散乱的阵型进一步撕扯,铁弗骑士们只有数人从马群中逃出,其余士卒还未来得及想明白情形,便被汉军一一砍杀,随后尸体也被堆积到栅栏之上,死不瞑目的头颅倒挂木刺上,眼看原本声势浩大的本阵陷入沉默之中。
冲得太快,也溃得太快。休屠王还在继续调拨部队,派出的先锋竟就这样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