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出兵,自己把握西河,截断匈奴退路,也不怕他们不战场用命。
羌渠单于闭上双眼,维持缄默,于是一人站起问道:“敢问刺史大人,朝廷需要我等派出多少人马?粮草如何?抚恤如何?”
张懿闻言打量,见此人体态修长,不似在场匈奴诸王雄壮,稍显文弱却也另有一番风采,特别是他有一双湛蓝的眼眸,好似无云的晴空。于扶罗见张懿面露疑惑,随即介绍道:“大人,这位乃是左部大且渠,且渠智牙斯,也是诸部间闻名的智者。”
张懿颔首笑道:“既然是左部大且渠,那我便也实话实话,大将军府的意思是最少要派五万人,凉州王国韩遂如今约有十万军队,朝廷如今在陇西尚有五万大军,如从三河再征兵,还能再调三万,想要能够毕其功于一役,非得五万以上不可。”
“至于钱粮。”张懿思忖片刻,随后继续道:“我已经安排人手前往羊肠仓调粮,并州钱粮,可先予半数于军中;待大军驰入北地,与王师汇合,便由王师供给;起兵之初,还望大军自带些许粮草,等到达后王师亦可再用金钱弥补,不知单于以为如何?”
张懿这番谋划,如是全部落实,那自然是毫无问题。且渠智牙斯也无话可说。
羌渠单于伸手示意且渠智牙斯坐下,睁开双眼叹道:“匈奴大汉乃是甥舅之国,天子既然有令,我也不敢不从,只是调动五万大军,非是易事,要我等先内部细细商讨一遍,看由诸部之间如何征调,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能先得到单于的口头承诺,此行也算是有了个顺利开头,张懿自然是欣然应允。临走之时,张懿忽又折返道:“事情繁多,在下差点又忘记知会单于一件小事。”
羌渠单于疑惑道:“还请大人明示。”
张懿持节笑道:“朝廷同时计划从幽州征调九千乌桓铁骑,借道西河,与君等同往西凉,还望诸君同心共戮,莫不失了我并州的威风才是。”
在场众人陡然色变.张懿口中说是小事,但在场单于诸王都心如明镜:如果说之前还算是和平相谈,但此时提起乌桓铁骑,便是暗中警告,如若匈奴抗命不遵,恐也少不了一场恶战。
众目睽睽下,张懿走出厅门,武猛从事张杨也打算随之离去,不意背后有一人叫住张杨,张杨回首看去,那人正是诸王之一,朗眉星目,挺拔如松,虽处匈奴之内,却无半分草莽气,彬彬有礼,又自显几分英豪,他对张杨行礼笑道:“从事大人,小王挛鞮呼利拔,乃是左部休屠王,初次见面,还请海涵。”
休屠王掌管屠各部、卢水部、羯部,在匈奴内部虽不在“四角”及“六角”之列,但挛鞮呼利拔这几年励精图治,已经是匈奴内部公认的贤王,手下约有数万之众。张杨自有生长并州,也听闻过他的威名,忙还礼道:“大王客气,不知大王找在下有何事相询?”
休屠王笑道:“小王与原西河太守邢纪邢大人乃是好友,常有往来。前天邢大人传信说他已卸任述职,不日将有新任西河太守上任。从事知晓,西河太守素能定匈奴兴衰,小王一时心急,想问从事,不知新任西河太守乃是何人?从事可知晓有何事迹?”
张杨恍然大悟,随即笑道:“大王问对人了,在下来时刚得到通告,大王可不用忧心,来的可是一名大贤,想必大王也听说过他的名声。”张杨微微顿了一顿,随即说道:“乃是颍川陈冲陈庭坚。”
休屠王脸色微变,神色暗沉,似不敢置信地问道:“从事所说,乃是七年前与刘玄德登顶弹汗的陈祭酒?前来赴任的乃是他?”
张杨颔首,随即告辞离去。休屠王望着汉使一行人远去,忍不住低首若有所思。
也不知匈奴单于与诸王如何商议,张懿回程之时算是心满意足。只要能把匈奴征调成军,那便是大功一件,至于出去之后再出什么乱子,别说他已经有过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