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费新打马上前。前面有一队清军士兵,马后押着俘虏,为首的正是刚才让他回家的那个军官,而那些俘虏费新认得一大半,都是毡匠堡的居民。
“你怎么又出来了!快点滚回去!”军官呵斥道。费新怒道:“我是尼堪贝勒的舅舅!你们是谁的部下!谁让你们在这里胡闹!”
那军官打量了一下费新,虽然不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是决定对他稍微客气点:“二贝勒有令,所有汉军旗人一概贬为包衣,与其田产、牲畜一同分给满人,这里没你的事,回去等着分地吧。”
费新感觉血往上涌,脑袋一晕,到底是哪个旷世蠢材出的主意?像代善、莽古尔泰这种寻常的蠢驴可没有这种脑子。费新问道:“哪个二贝勒?”军官说:“天下有几个二贝勒?”
费新突然明白“有大虫被放出来了”是什么意思了,能干出这种事的,果然不是一般的蠢驴。除了那个本来应该被幽禁的二贝勒阿敏,天底下上哪去找这样空前绝后的蠢材。
费新爱大清,但也从来没想过舍己为大清,乱世之中,能顾得上自己家的人就不错了。他指着其中一个俘虏说:“他是我弟妹的哥哥,我先把他带走行吗?我拿这匹马和你换。”军官犹豫了一下:“行,你先登记一下你的名字。”
“费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抓我们当包衣了?”费新弟妹的哥哥名叫翟定平,是个做毛毡的工匠,除了妹妹再无别的亲人,刚才挨了顿打,这会儿还惊魂未定。费新拉着他就往回走:“我也不知道,反正都他妈疯了。这帮蠢驴为什么放火?”翟定平说:“没人放火,但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大伙儿都在做饭,他们到处抓人,还杀了几个,灶上的火都没人管了。”
“都是蠢驴,都他妈是蠢驴,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太平日子过了。”费新快脚下丝毫不敢停,一瘸一拐地狂飙回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