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王府，现在的皇帝行宫门前大声叫喊。

街上维持秩序的开封乡勇没人阻拦他们，乡勇都是本地人，一旦打起仗来，他们先要遭殃，早就盼着朝廷赶快投降了。

“你混说什么！闭上你的鸟嘴！”一名新卫营的军官斥道，但是这些在行宫前闹事的有很多都是读书人，他们也不敢动手。

可要是比骂街，他们显然也骂不过读书人。一名老秀才大义凛然地说道：“东虏入关，河北三省生灵涂炭，皇上弃宗庙陵寝南奔，已是大为不该，更有甚者，竟还对东虏送粮、借道，世上岂有联虏之天子乎？与张邦昌、刘豫何异？”

这些读书人有的是真出于义愤，有的是为了给自己改换门庭争取资本。陈永福投闯之后，详细讲述了崇祯“借虏平寇”的各种举措，这些天已经在开封城内传得路人皆知了。

更多来闹事的人出于更朴素的目的。有人高呼：“我们要吃饭！不要重征！”“喝了几个月的稀饭，饿煞我了！”“不会当皇帝就滚下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税都他妈交到崇祯三十年了，连猪圈、茅房都得按铺面交税，去你奶奶的吧！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老秀才上前两步：“还请皇上为开封百姓计，为天下万民计，为祖宗名声计……”

一声巨响，老秀才胸前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这是最新型的斑鸠铳打的，一两重的铅弹，在接触人体之后迅速变形，释放出全部动能，任何血肉之躯也无法抵挡。

铳声接连不断，子弹不住飞入人群之中，紧接着，行宫大门打开，几十名刀牌手冲了出来，对着人群一顿砍杀。

人群轻易便被驱散了，地上留下二十多具尸体。早在十年前，官军杀良冒功的时候就连秀才一起砍，更何况别说是秀才，便是当朝大学士，崇祯也想杀就杀。

行宫内苑中，崇祯正暴跳如雷：“都是刁民！世受大明恩惠，却帮着流贼说话，出此侮谤君上之言！”

一群太监聚在门口，谁也不敢进去。张殷说：“这般下去，终不是了局，我去劝劝皇上。”方正化说：“你待怎么劝？”张殷说：“反贼无非是要做皇帝罢了，只要皇上把这皇位让出去，想来必可无事。”

“快，把张公公扔出去，扔得远远的。”方正化摆了摆手，四个小太监捂着张殷的嘴把他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