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严格了,尚可喜不会直接抢劫,但是有秩序地“征调”物资还是必不可少的。乡绅保甲当然叫苦,可是一对上尚可喜的眼神,就谁也不敢说话了,至于怎么支使老百姓,那是他们的事情。要不是因为这种活得交给他们干,以张献忠的脾气哪会留着他们。虽然也给老百姓造成了很大负担,但毕竟不杀人不放火,属于老百姓熬一熬就能挺过去的水平。
再看王之仁的这些部下,他们从前线返回之后,嫌三义镇那边有尚可喜管束,规矩太多,在三义镇河对岸随便找了个村子就住下了。他们也受西营的纪律约束,杀人放火是不敢的,然而和尚可喜那边井然有序地用“合法”方式剥削比起来,他们的作风处处透着粗暴。进了村之后到处抓鸡撵鸭,看上哪间房子,就踹门进去“借宿”,要主人搬出去。不敢公然强奸,可是看见大姑娘小媳妇便围过去调笑。
这里是西营自己的地盘,洪泽湖的水匪已经被尚可喜招安成水师了,反抗的乡绅也让冯双礼送去乱葬岗一世游了,粮船来来回回很多次都没有危险,这些王之仁的部下根本没有警戒,为首的几个人还喝得酩酊大醉。淮安府是大码头,富商云集,但周边农村穷得很,这小村子没有多少酒,几个带队的军官没给手下人分,自己都喝了。
如果王之仁本人在,他毕竟也是打过多年仗的人,不至于麻痹大意成这样,可是这支部队的首脑不过是几个下级军官,从未见过什么大阵仗,王之仁治军不严的恶果便显现出来了。虽说这是十七世纪,当兵的都一副熊样,就算是李自成卫队的士兵,吃喝嫖赌也是老本行,三天两头有人受罚,可熊成他们这样也太过分了。这样的军队,就算是很勇猛、很忠义,又怎么能抗清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