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敌?……”
邓岩忠倒也不是故意吹牛,好些事情他是真的不太清楚。作为一个从未接触过军务的文人,他是很难分清十万人和二十万人的区别的,估计再传播一段时间,闯军的人数就要变成四十万了。
几句话劝一个举人投靠反贼当然是不可能的,邓岩忠也没指望这样就能成功,自己的嘴哪有袁宗道的麻绳好使。陈可新忧心忡忡地回家了,不想第二天一早,邓岩忠又亲自上门,请他去参观闯军。
形势比人强,邓岩忠现在是闯军的参谋,别说二十万闯军了,光是邓岩忠的马夫就能把陈可新打得跟cěi瓜一样。陈可新当然也就“欣然前往”了。
夷陵周边集结了闯军老营和八个果毅将军的兵马,营寨连绵,无边无沿。陈可新见识过湖广官军的水平,从闯军的部署可以看出,他们的确是比官军更有纪律性的军队,光是他们打下夷陵之后没有挨家挨户拍门强索财物,就比官军强得多了。闯军中人未必一定都有这样的纪律意识,但是在李自成眼皮底下肯定是都能遵纪守规。
天气已经转凉了,很多闯军都带上了他们标志性的白毡帽,还有不少人用羊肚手巾包头。虽然服装五花八门,甚至有很多直接把官军的号衣反穿,看起来着实混乱,但是这种忙碌又不混乱的状态却很有朝气。
邓岩忠带着陈可新去闯军的随营学堂看了看,听了两堂课,教课的是两个做过师爷的老头,一个讲的是钱粮,一个讲的是刑名,听课的人既有孩儿队里的少年,也有三四十岁、胡子一大把的军官。听得陈可新心惊肉跳,流寇学杀人是天经地义,流寇学收税断案又是为了什么?
邓岩忠又带陈可新看了看闯军的操练,陈可新只能看出队形挺整齐,别的就一概不懂了。闯军的士兵还是瘦弱了些,光是操演也没什么威慑力。转到一处空地上,只见一棵大树上钉着一个竹筐,两个中年汉子正带着一群少年把一个包了皮革的藤球往筐里扔。